「咎由自取?好一個咎由自取。」
常善臉上的無辜褪去,神色一變,變得陰森:「為何你就吃謝九霄這一套,而不吃我這一套呢?」
「這很難理解嗎?」江閒嘴角漾開一個真情實意的笑,「因為你不是九霄。」
「呵呵,呵呵……好啊,原來仙君哥哥滿眼都是謝九霄啊。」
常善陰惻惻的冷笑聲在空曠的地宮之中迴蕩著,如魔音繚繞,阿常樹根部的血池隨著他的笑聲咕嚕咕嚕冒泡,如冷水遇火,燒沸騰了一般,裡面浮現出無數的森白屍骨,屍骨冒著魔氣,昭示著這些屍骨皆是魔族。
當年在三界為非作歹的魔族,竟落得成了阿常樹養料的下場。
令人唏噓。
「這麼喜歡謝九霄,那待會兒我便讓你們團聚吧……」
謝九霄不是和李重明在魔界嗎?
那在魔界緊追在他們身後的魔族——
江閒神色很不自然,聽到常善的話覺得不對勁,語氣慌亂:「你將謝九霄怎麼了?!」
常善沒有回答他。
隨後江閒看到常善微皺著眉,將自己受傷的小臂斬斷。
被常善斬斷的那截小臂撲通一下落在血池之中,濺起水花。
而後,常善手臂上被斬斷的地方生出無數條細小的藤蔓,如人的血脈經脈一般,纏繞在一起,漸漸凝聚成一條手臂的模樣,最終變成了一條完好無損的手臂。
常善的手臂,竟是又長出來了……
江閒暗覺不好,高聲道:「白澤!退後!」
「來不及了啊!」
白澤已經來不及跑了,他剛想回頭,腳腕被緊追上來的藤蔓纏住,藤蔓漸漸纏上他的四肢、他的軀體。
他的臉頰因藤蔓綁得極緊,血液不流通,喘不上氣而缺氧變紅,呼吸都成了難事。
他連句話都說不完整:「鶴……鶴……清,讓他松一點啊……要……死了……」
江閒自顧不暇,他剛斬斷一條試圖纏上他腳腕的藤蔓,手臂處又有一條藤蔓攀爬上來……
他喘著粗氣,手中長訣被藤蔓無情奪去,高高舉起,一下拋到遠處去!
江閒怒火中燒:「常善——你這個該死的——」
常善不想聽江閒罵他,略微一抬手,藤蔓聽話地纏上江閒的臉,他的話語盡數被藤蔓掩去,只露出一雙眼,喉間發出悶悶的嗚咽聲,動不了分毫。
「噓——」常善把食指放在唇邊,看起來人畜無害,他笑嘻嘻地說,「我暫且不想聽仙君哥哥說難聽的話,委屈仙君哥哥暫且先閉嘴了。」
「仙君哥哥,好好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