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則惟用額頭抵著陶年,聲音很輕很輕,比羽毛輕,比塵埃虛無,似乎碰不著摸不著:「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陶年頓了下,猶豫著說:「那你不聽我的話?」
他們兩人性格都是強勢的,在校園戀愛時期因為沒有外界因素,也沒有共同工作過,在感情上的強勢初具模型,兩人互相聽對方的話。
如今時隔多年,成長後,性格倒是沒怎麼變,誰都想到主導者。
陶年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不適合和人談判,反而有點像調情。
楊則惟倒挺喜歡這個姿勢,用指腹頗具意味地按住陶年的唇珠。
「我們都想讓對方聽自己的話,是不是該提供計劃的成功比,危險性占比,還有暴露計劃後的全身而退的方案。」
真的如同在談判桌上,向對方出示更為嚴謹的方案數據,還有多個備案,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陶年垂眸想得很認真:「我會提供詳細的計劃方案,明早向你匯報,同樣我希望你可以向我出示你的方案。」
陶先生效率很高,今晚通宵不睡覺都要把計劃書做出來。
楊先生身體大不如前,每天都要食補,熬最晚的夜,吃最貴的藥材,互相抵消,沒任何作用。
「這不公平,你可以通宵,我不可以通宵,你做的方案比我更早。」
陶年眼裡有一絲迷茫,似乎不知道對方口中的不公平如何得出來。
楊則惟的手捏住了陶年的後頸,鼻息相聞:「通宵做方案不健康,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可以說服我聽你的話,很聽很聽你的話。」
聲音循循漸進,無比溫柔,似引誘:「你好好想一想。」
陶年真的不喜歡用這個姿勢談判,居高臨下,可以直視楊則惟眼中的欲望,後者毫無保留地全部袒露。
放在後頸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他,時而用力,扯著頭髮像個暴徒,時而無比溫柔,故作安撫。
楊則惟等了許久,陶年仍然像個懵懂小孩一樣望著他。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
「還沒有想到嗎?」楊則惟聲音變得喑啞,「你很聰明的。」
楊則惟的食指沒入陶年的腰帶里,用力一勾,陶年的腹部更貼近楊則惟。
感受到無比的熱情,心頭一跳。
陶年彷佛得到一個指引,俯身而下,微啟雙唇,探出柔軟的舌尖舔過楊則惟的喉結。
車輛繼續向陶年的家行駛,行入了一個單行道里,七拐八拐後,車輛正常匯入車流,只不過後排少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