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鮮少出來和商人打交道,更別說是仇人楊則惟。
楊則惟的地位和權勢他們有目共睹,傷了人還讓他們在人面前晃悠,這不是找死麼。
方文有人保著,他們這些小嘍囉隨時可以被捨棄。
「哎呀,賢侄啊,你抬太高我們這幫老傢伙了,我們哪有這個本事,酒就別喝了,正事要緊。」
陶年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文則是默默地看著陶年以一句話破了一群老狐狸的敲打。
楊則惟和黃龍入場讓宴席的氣氛劍拔弩張,服務員生怕惹火上身,不再捧著托盤自由穿梭在客人周邊,而是迎著客人落座。
楊則惟不入主座,特立獨行,一個人獨自坐在了一邊,一人成台。
楊則惟從來都是坐主座的位置,如今他是以黃龍的合作夥伴來參加三安堂主辦的宴席,他坐主座不合適,他落在下方更不合身份。
他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身上有一定權力的人,都是別人看他眼色,安排不當,也是主辦方的失誤。
現場鴉雀無聲,連場上用來調節氛圍的音樂都停了。
陶年低聲向方文說了什麼,對方點了點頭,跟著陶年走向楊則惟。
陶年和楊則惟對視了一秒,心照不宣,移開了眼神。
方文主動向楊則惟伸出手:「好久不見啊,則惟。」
楊則惟只有半分禮貌,坐著沒站起身,非常矜貴地握上了方文的手:「好久不見,方先生。」
方文鬆開手,沒有主動提席位安排不當的問題,說道:「你和陶年都是年輕人,坐在一起有話題聊,等正事弄完,我們叔侄再好好聊。」
很顯然方文已經將陶年當成自己人,為他所用,這話一出,陶年就是方文當做陪聊的工具人,穩著楊則惟。
「我和陶先生都算熟人,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好聊的。」楊則惟對陶年不太興趣的模樣。
方文拍了拍陶年的肩膀,用長輩的語氣說話:「你們年輕人有什麼矛盾就說開,別平白無故損失這一份情誼。」
陶年知道這是方文給他的預示,要按他之前所說的做。
方文離開,似乎對陶年極其放心,也讓人關照著這邊,說不準過會兒楊則惟要動手。
陶年和楊則惟面對面坐著,陶年感受到小腿被剮蹭了一下,鞋尖挑起褲腳。
他抬頭,楊則惟正漫不經心地為自己倒酒。
陶年不負方文的心,主動挑起他和楊則惟之間的矛盾:「我承擔了方先生在金灣的那兩塊地的工程,我打算接下來親自跟進,碼頭事宜我讓其他人負責。」
陶年可能沒試過怎麼向別人挑釁,說起話來客客氣氣,有商有量似的,比起挑釁更像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