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起臉挺酷挺唬人,要不是耳朵通紅,周成涼一定秒跪認錯。
「哪種話」周成涼坦坦蕩蕩。
這倒是給俞印整不會了,氣勢霎時弱了半截: 「你,你有點過分了。」
「哪裡過分」周成涼不解, 「想你餵我吃飯都不行了嗎」
俞印: 「……」
周成涼: 「以前你生病,我沒伺候過你吃飯」
俞印: 「…………」
怎麼回事
現在質問占理的不是他嗎周成涼在這兒叫喚什麼
俞印咬牙切齒。
狗東西,叫喚得還挺有道理。
他承認,以前有幾次生病懶得動,讓周成涼餵過東西吃,也承認伺候手受傷的兄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可就以前跟現在能一樣嗎
「我們現在是成年人,」他儘量嚴肅道, 「要注意分寸距離。」
周成涼沉默幾秒,翻身背對他: 「懂了,長大了,人變了,感情淡了。」
俞印: 「……不是,你轉回來。」
周成涼不聽: 「我就是你成長路上可有可無的絆腳石。」
俞印抬腿朝他屁股踹了一腳: 「轉回來!」
周成涼: 「……」
周成涼麵無表情轉回來: 「飯是不能餵的,人是可以踹的。懂了,長大了,人變了,感情扭曲了。」
俞印想罵他。
結果對著他臉看幾秒,驀地笑了: 「周成涼,你有病啊。」
周成涼翹起唇角: 「不生氣了」
「生個毛的氣。」俞印笑了半天,挨著他坐下了。
周成涼單手支著頭,從平躺變成側身,給他留出腹前空地坐得舒服。
俞印探出手,掌著他側臉打量一圈,確定鼻樑沒斷後放下心,捏著他耳朵道: 「現在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啊,以後那種話別說了。」
「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周成涼把冰袋重新放在鼻子上,順便把眼也閉上了。
合理懷疑,如果不是耳朵沒法自行隔絕聲音,他能把五感全封了。
俞印揪著他耳朵,確定對方在聽,緩緩道: 「你知道的,我現在對同性戀有些許敏/感。」
嘴上說是不在意,無所謂,但親耳親眼體會過周成涼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怎麼可能毫不在意
他最近做夢有點魔怔,睜眼閉眼周成涼,每次對上周成涼的眼神,甚至感覺那雙「老子天下第一拽」的眼睛裡寫著大大的「兄弟你讓我gay一下」幾個大字。
這些天,他手機里各個搜尋引擎的歷史記錄,全都是「恐同怎麼治療」, 「看誰都覺得像gay怎麼辦」之類的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