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俞印不笨吧,那麼多暗示愣是一個都聽不懂。
但要說笨,偏偏每個問題都能問得精準打擊要害。
他沉默片刻,嘆道: 「你來決定。」
……
年底,打工人和學生都忙了起來。
身為打工人中的學生,俞印尤其忙,學校那邊的結課作業跟著,工作室這邊的項目還得跑,一連幾天幾乎沒合眼。
剛回國的大老闆趙恆嵐看不過去了,勸道: 「給你放兩天假休息一下」
「沒事兒,不用,大家都忙,我不能搞特殊拖進度啊。」俞印盯著倆黑眼圈調相機, 「不過我明天真得早倆小時下班,陪周成涼去醫院換個藥。」
周成涼那手傷得太厲害,而且自己不注意,縫完針才兩天非得洗澡,傷口沾水發了炎,前些天不得已去拆開半邊重新縫上。
俞印忙得腳不沾地,這事兒還是從周鶴晴口中得知的。
他打電話過去把對方臭罵了一頓,為了防止人再作死,這幾天兩人都住一起。
其實那天周成涼說完「你來決定」後,俞印/心裡有點說不清的彆扭,故意接了好多活,避免再被詭計多端的gay干擾心神。
可他做不到對周成涼的手視若無睹。
所有一切在周成涼的安全健康面前都可以讓步。
他焦心對方傷情,也顧不上那麼多,拎著行李就將人領回家了。
好在住一起的幾個晚上無事發生,周成涼甚至主動提出了去次臥睡,相當有禮貌。
禮貌得讓人不適應。
或者說,自從周成涼承認了性取向,不管做什麼他都有點不適應。
俞印將其歸咎於自己對同性戀群體不正確的態度。
但這樣下去不行。
為了不能讓自己失去朋友,俞印這幾天非常努力地矯正心態,不僅收集了大量bl小說電影和漫畫,還琢磨起了LGBT相關學術論文。
最狠的是,他把手機屏保都換成彩虹旗了。
目前矯正結果尚不明確,俞印打算這段時間忙完後加大劑量,把那些小說漫畫電影都看了。
他就不信和周成涼回不到最初的從前!
「那小子一如既往的不讓人省心。」趙恆嵐握著咖啡暖手,靠坐在旁邊, 「不過說起來,我前天好像還看見他了。」
「嗯」俞印抽空給了他一個眼神, 「在哪兒」
趙恆嵐說: 「地鐵。」
「啪嗒。」
俞印手裡的插頭掉地上了。
「在哪兒!」他震驚道, 「地鐵在地鐵上看到誰周成涼怎麼可能」
周大少爺討厭人,討厭吵,討厭累,長這麼大可從來沒坐過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