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成涼收回手,摸了摸下巴, 「撿的不算摘吧」
俞印不解: 「怎麼撿」
十分鐘後。
周成涼把運動褲卷到大腿根,短袖衣擺扎進腰帶,大搖大擺走在圍著小池塘的石頭上。
他的目標是池塘中央幾朵被擠掉在水面上的荷花。
池子很淺,小孩子掉下去也淹不死,否則幼兒園也不能搞這種景觀,只是當時老師們為了不讓孩子胡鬧,故意騙他們池水很深。
俞印趴在石頭邊,看得心驚膽戰: 「哥哥,你慢點!」
「放心。」周成涼帥的一批,甚至沒有張開雙臂保持平衡,走得坦坦蕩蕩,如履平地, 「毫無難度。」
俞印依舊放心不下。
趙蘅悠從小就告訴他,做人做事話不能說的太滿,容易遭雷劈。
周成涼那句話說出來,他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但周成涼居然真的平安歸來了。
他端著荷花的手,比托塔的李天王還穩。
「我就說毫無難度吧。」周成涼彎腰摸了摸他頭髮,把衣擺抽出來,輕鬆往下一跳——
池子邊兒的一朵荷花被他衣擺牽動,花骨朵掉了。
周成涼: 「……」
俞印: 「……」
兩小孩面面相覷,有點無措。
俞印咬著手指頭糾結地想:這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會不會訓斥周成涼
周成涼則不開心地思考:既然早晚要斷我剛剛乾什麼還要往中間跑一趟早不斷晚不斷,偏偏現在斷,豈不是顯得我剛剛一通操作很無用功
就在俞印下定決心要幫周成涼背鍋的時候,周成涼蹲了下來,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根柔軟的枝條,捆住花骨朵。
「你等我給它紮上。」周成涼小臉繃得嚴肅, 「我爺爺的腿斷了都能長好,花沒有人高級,給它捆起來,過段時間就能變好了。」
「真的嗎」俞印鬆了口氣, 「可以捆好嗎」
「可以的。」周成涼說, 「你往旁邊過去一點……對,站在那個小石頭上,幫我扶著花。」
俞印乖乖往上站。
才踏上一隻腳,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 「俞印!周成涼!你們在幹什麼!」
「!」
俞印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在周成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摔進了池子裡。
……
「多虧了你,」俞印戳旁邊人的胳膊, 「我第一次看我媽笑得那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