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你淪陷了啊。】
殿外,執著一顆白子端看棋局的冉繁殷被這句話震得抖了一下,手中白子險些落盤。
無聊地側撐腦袋的女人問:「怎麼啦,師姐?」
「……她們聊得挺開心的。」
「確實,兩塊小冰山坐在一起倒是聊起來了,快到時間了吧?」
冉繁殷抬眸看到端著兩碗湯藥施然進入屋內的少女,復又落下一子,「該開始了。」
「一隻劍修、一隻術修、一隻醫修,完美的搭配。」
「你這是將岑染門下那個徑直排了?」
粉衫女人嘟了嘟唇,「此人心思不正,還是算了。」
「但她終是要有隊友的啊。」冉長老又落一子,「且看這幕後之人,能坐到何時吧。」
女人跟了一子,歡喜拍掌,「師姐我贏啦!給錢給錢。」
「本座屬實鬥不過你這八面玲瓏心的小貓兒。」
「棋術差就是棋術差,師姐要賴帳?嗯?」
同屋外的歡欣雀躍不同,屋內,端坐的兩位少女看著柳若映端進來兩碗濃黑髮亮的藥湯,默默瑟縮了身體。
聞著就苦,苦到發麻。
羅笙的反應要更大些,手指緊緊揪著衣服,嘴唇繃緊,面容嚴肅,嚴陣以待。
寧淞霧不是不怕,她只是沒表達出來,淡然地坐著,心裡早已哭成一團。
似乎是怕她二人跑了,幾根粗壯的藤蔓自地上升起,緊緊縛著她們,鎖在榻上,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藥液自己飛了起來,朝著她們而來,鑽入口中,一路下滑。
頓時,苦氣瀰漫,染透了二人的身體。
羅笙抖若篩糠,眉頭緊鎖,痛感尚未發作,她卻已經開始發汗輕顫,看起來不太對勁。
候在一旁的綠裙少女趕忙過來,扶上少女的肩膀,緩緩遞著熱意平復她的顫抖,羅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還未開口,藥效抵達丹田,幾乎是將身體撕裂的痛感席捲而來。
泛著涼意的蒼白指尖就在這一瞬被身側人納入手中,輕輕捏了捏。
她側目看過去,白衣少女同樣在抖,雙目緊閉,額角滿是冷汗,墜在發間的白金絲帶甚至都在顫著,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少女偏過頭來,眼眸微睜,虛弱一笑。
她聽不到少女的心聲,只當是她尚有餘力,並不知道少女在心裡已經快把天道的祖宗十八代問個遍了。
也就是天道聽不到她的心聲。
【……不就是,小腹劇痛嘛!本姑娘也是,扛過生理期的啊!】
連心聲都在發顫。
冉繁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試圖將方才聽到的那些罵天道的污言穢語扔出去。她的對面,對手已然變成了綠衫女人,頭髮半挽在腦後,一根木簪束著,格外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