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是嚇到了,冤大頭到嚇人。
秦思悅:「這法衣最多值兩萬兩,這三號小間的,是不是有點傻啊?方才也一路追價……蠢。」
冉長老點點頭,紅唇輕啟:「蠢。」
錘音落定,再蠢的人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冤大頭。
買東西砍價的時候,賣家答應的越爽快,砍價的人心裡越膈應。
她們會始終反反覆覆想起來一句話——要早知道,多砍一點了!!
【天啊,我……好虧啊!!!】
【原著你怎麼該寫的不寫啊,嗚嗚嗚嗚。】
冉繁殷單手掩面,竭力蓋住唇角那無法抑制的笑意,但繃緊的肩背和微顫的銀髮還是暴露了她此時的心緒。
徒兒怕是,此生都不願再踏入這座拍賣行了。
那可不行。
*
這件事被寧淞霧記了一路,以至於回峰途中,冤大頭這三個字兒時不時就閃出來扎扎她的心。
她可以為三十的外賣付費,但她不想替五塊的配送費付費,同理,這件若是真的被炒到了十萬多,花銷大就大了……
但如今六萬兩都顯得格外冤枉,這簡直是在把她的心掏出來狠狠戳洞啊!
人未至,聲先到,聽到徒兒這細弱蚊蠅的哼嚀聲,冉繁殷將拍下來的法器拿了出來,懶懶地撐著頭,靜待某位將自己稱為【折翼的天使】的人回來。
寧淞霧這小傢伙,實在是可愛的過分了些。
許是寧淞霧這一路都過於蔫兒了,落地後,朱雀還十分鄭重地按了按她的頭,權做安撫。
「謝謝,但我實在沒心情。」寧淞霧欲哭無淚。
進門前,她自戒中取出法衣,小心翼翼地疊放整齊,深吸幾口氣,推開門,銀髮女人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師尊還是那麼美……美貌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但可以讓我這點錢花得值當一些。】
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她在心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捧著懷中珍寶走到冉繁殷面前,「師尊,這是我今日在山下買的刻了眾多符陣的法衣,是我給您的生辰禮。」
生辰……
原來,這小姑娘近段時間如此折騰都是為了她的生辰嗎?
看著小姑娘努力快樂又難掩失落,但即使這樣還在偷偷想這禮物是不是不得師尊喜歡……雖然最後的落點總是錢花得值不值……但莫名的甜膩忽然就騰了起來,緊緊裹著冉繁殷的心臟,一跳一跳,甚至因著這雙清澈又懵懂的眼睛,更快了幾分。
她竭力壓下氣息,輕聲問:「原來,近些日子都是在籌劃此事?」
不提還好,一提,寧淞霧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做的一系列破事,還未等她細想,帶著些許薄繭的手輕輕按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