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確定冉繁殷是不是正緣。」
「那我回去替你卜一卦……誒?」林欣然湊近了些,「你,希望她是嗎?」
寧淞霧被問得怔了一瞬,腦海里,冉繁殷那張帶著燦爛笑容的小臉浮了上來,一時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嘆了口氣,「終不是一路人啊。」
林欣然還想說什麼,神識忽的波動了一下。
有「人」來了。
「不止一個,但目標明確。」寧淞霧低聲道,扶著樹幹的手捏了起來,另一隻手中出現了一把鐵扇,「你負責人多的地兒,我負責人少的地兒。」
林欣然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狀態,斂了心神,大概感知了一下,輕嗯一聲。
她自樹枝上一躍而下,手中一根白玉笛輕巧轉了個圈,懸在唇邊,悠揚的曲聲並未因為她的移動而變調。
曲聲之下,現場的拍攝設備都蒙上了一層霧,攝影師緊急喊了停,仔細檢查著機器,而下一瞬,透入骨髓的寒意侵襲而過,雖只在他身上停了不過一息,但還是凍得他縮起了身體,手中設備直直落下。
他無暇分顧,好在設備被柔和的靈力托在空中,緩緩落了下去。
現場亂成一團,導演組那邊已經被寒意浸透了,隨著曲聲的靠近才緩和不少。
人多的地方被安撫了下來,人少的地方尚還正棘手。
唐突被喊了停,冉繁殷醞釀了半天的淚珠生生憋了回去,鼻尖都紅了幾分。
這場戲是她向女主哭訴,而男主等一會兒拿著兩杯奶茶上線,如今正拍到需要她落淚的地方,生生停了下來,情緒和氛圍碎得七零八落。
她緩了緩,重新勾起笑意,正想問問發生了什麼,胳膊上突然落了一雙冰冷到不似活人的手。
「繁繁,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嗎?」何溪聲音直發顫,側目看去,俏臉上都生出來幾分薄霜。
熱心腸如冉繁殷此時也覺察了不對,甩手掙開了那人,後退兩步,但還沒來得及跑,另一隻胳膊被突然跑過來的男主握住。
「冉繁殷,為……為什麼你還是熱乎的?」男主看起來比何溪正常多了,牙齒發顫,臉上是和冉繁殷一模一樣的驚恐。
如果臉上沒有同何溪一般的霜色,這副驚恐就更可信了,可惜了。
冉繁殷竭力掙扎著,想掙開那人如鐵夾般的手。
寧淞霧按著樹幹,低聲數了幾下,一躍而下,閃身到冉繁殷的身後,按住極力掙扎的人,溫聲道:「別怕,是我。」
大概是後背抵上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又聽到了寧淞霧的聲音,小冉的勇氣忽然升了起來,也不掙扎了,閉著眼睛,抱著慷慨激昂的語氣大聲喊:「寧老師,你怎麼過來了,這兩個好奇怪啊,你快跑!!我斷後!!」
寧淞霧被逗笑了,但她很給面子沒有笑出聲,只是更緊地擁著這人,安撫著這個有點炸毛的小傢伙。
只見她手中電光流轉,裹在扇子上,輕輕點了點男生的手,黑影一閃而過被她斂入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