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攻守之勢異也之時,冉繁殷半是逗趣半是報復地看她眼尾通紅嘴唇囁喏,半晌吐不出來那個字便只能繼續帶著瀲灩水眸可憐看她。
「這怎麼不是一種煅心呢,對吧,傻徒兒?」
夜色且長,夏日夜晚總是還未降溫至低點便迎來旭日初升又一輪緩緩升溫,在慵然的晨光中方才落入了休息的好時光,賴在一起,難能可貴。
*亓平城外*
女人手握長笛,一身松垮散衣搭在身上,墨發輕垂,赤足輕輕點在地上,手中掐訣計算片刻,又赤足點地輕輕飛起,身後不知何時冒出許多柄劍,狂亂地轟向地面,塵土飛揚間地上只有一個接一個的深坑,樹木倒向坑洞之中,又漸漸掩了這些坑洞的痕跡。
塵土兩歸後,只剩女人半是淡漠半是咬牙切齒的一張臉,握笛之手隨意挽了個花,思忖片刻,將笛子像拂塵柄一般搭在肘上,足尖隨意一點,便又飛出數百丈遠。
在她走後不久,一棵將倒未倒之樹的樹冠枝幹上,一枚果核掉了下來。
「喂!你這樣萬一被她發現了,樹又要遭殃了!」女人手忙腳亂要去接一旁的女孩手中的果子,女孩駭然左移半寸,道:「你別想用這種理由搶我的果子!她都走了多遠了,別演!」
「寧晉鈺!我還是不是你奶奶!」
「蕭晚澄!你不要倚老賣老!」
女人呵笑一聲,做西子捧心狀靠在樹幹上,泫然欲泣:「這便是倚老賣老了嗎?果然是快要有娘了就不要奶奶了。」
女孩白了她一眼,又挪半寸,這才幽幽開口:「那便是道成老賊?怎的感覺逾千年沒見,更像個瘋子了。」
蕭晚澄也不再裝模作樣,隨意一靠,悠聲道:「人家現在叫無魘尊主,嘖,沒想到我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這麼深啊,上哪兒都要帶把笛子。」
「當初為什麼沒把她揪出來?」
「那不是回陣里才發現這還有個極品嗎?本來想說修養個幾年等出來了就和小天一起淨化一次也就行了,誰成想她跑的那老快啊。誒,你說她跑的挺快,投胎咋這麼晚,都比人家小那麼多了。」
「……我哪知道,行了,回吧,準備準備看戲了。」
「還吐槽我不會取名字,呵呵!小玉你說我給你取得名字好不好聽?」
扶著樹幹站起來的靈擺了蕭晚澄一眼。
她並不是很想要這名字,誰想莫名其妙冠個姓啊,整得跟她和寧淞霧這個前陣靈現偽靈有什麼關係一樣。
不過,蕭晚澄想叫就叫吧。
她個地縛靈也就這點樂趣了。
寧晉鈺想著,又說:「不過,有個問題我很好奇。道成老賊不是千年前就渡劫了嗎?怎麼還在渡劫,按理來說她應該早就吞夠能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