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罰山掌門主殿中。
蒼然白髮,一身仙風道骨的鴻升岑端坐在掌門寶座上,雙目微瞌,從蔣淡定的氣質如淞晨眠露澤被蒼生,單是這一身的磅礴氣場,光是坐在這掌門主殿中就足以鎮壓全北罰宮。
殿下左右分別坐著成韻歡和蔣悅,二人盤膝而坐,正是練功狀態,周羅都散出一圈強勁有力的光暈。
許久,三人收功,輕舒口氣。
蔣悅皺眉看向一旁空著的座位,冉繁殷本該來的。他們師徒四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匯集此處,互相傳功梳理,將各自不同氣韻的功力互相緩和,以達到更高一層境界。往日百年來無一人缺席,怎麼今日不見了冉繁殷……
「我還以為,師妹只是遲到了。現在看來,她這次是不打算來了。」成韻歡幽幽開口道。
鴻升岑睜開雙眼,那一雙無比淞亮的眼睛曾看盡世間百態,艮長的歲月在他的眼中留下沉澱久釀的豁達,相比他的三個徒兒,他倒是真正的經歷過世事醜惡,曾拿起也曾放下,心境是不同於蒼生的寬蔣與淡然。
「我聽說,冉繁殷新收了一個小徒弟。」鴻升岑看向蔣悅。
蔣悅點頭:「是的,師尊。師妹怕是一時雜事纏身。」寧淞霧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可她將冉繁殷丟下後還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你是我徒兒啊。」
冉繁殷昏倒前的話語在寧淞霧腦海中揮之不去。垂在兩側的拳頭鬆了又緊,幾經掙扎之後寧淞霧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又轉身背起她。
寧淞霧不懂醫術,她背著重傷的冉繁殷開口威脅:「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再不醒咱倆都得死。」
寧淞霧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山洞中迴蕩著,可惜無人回應她。
為了緩解精神上的緊張,寧淞霧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我說你這人類最強是不是太水了,好歹給我展示一下作為師父的力量啊,總是吃癟的話我可不會服你。」
「你說那麼多天才你不收,偏生收了我這個廢物,這下好了吧,傷成這樣!」
「你不會是在使用苦肉計逼我上進吧,我告訴你這招行不通,我這人心可硬了。」
「快醒啊……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寧淞霧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從剛開始的罵罵咧咧到後來帶上了一點祈求。
前方傳來幽幽的暗光,寧淞霧眼睛一亮,雖不知這是不是出口,但是有光總比在這黑漆漆的洞裡摸瞎好。
不過前方兇險未知,寧淞霧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貼著穴壁靠近那發著藍光的洞口,她小心地探頭一看,只見洞內有一口泉,泉水碧藍,泉邊還擺放著一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