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了峰頂,此時太陽初升,遠處雲霧升騰,輕輕裊裊地包裹著青色的山峰,有風襲來寧淞霧並不覺得冷,只是心底有些疑惑,不知冉繁殷要同自己說些什麼。
「師父要同徒兒說些什麼?」
冉繁殷轉過身,她看著這比平常更加美麗的少女,又覺得她在來滄鈞山之前應是受了不少苦,心突然柔軟了很多。
冉繁殷擺出一個自認為溫和但在寧淞霧眼裡要怎麼勉強就怎麼勉強的笑容:「這段時間未曾和你聊過,若有難處可以和我說。」
寧淞霧岑名覺得這個冉繁殷這個僵硬的樣子很可愛,很難想像可愛這個詞會用在一個殺神身上,可寧淞霧就是有這種感覺。
於是她輕揚嘴角:「師父,我沒有難處,滄鈞山的大家都對我很不錯。」
冉繁殷並不是這個意思,她看著寧淞霧的笑臉有些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師父不是關心我嗎?」
寧淞霧也開始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了。
冉繁殷糾結一番才把思路理清楚:「我想多了解你的過去。」
寧淞霧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冉繁殷看她如此落寞的樣子懷疑是自己說錯了話,她糾結著要不要道歉。
有些埋藏於心底的事情寧淞霧並不想說,可她自己又總是在回想,一直在舔舐著傷口,這傷便永遠無法結痂。
「是我之過,讓你難過。」
冉繁殷想了想還是道了歉,寧淞霧抬頭看見冉繁殷如此不知所措的樣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她滿身的血。
罷了,不過一段往事,告訴她又何妨?
寧淞霧輕笑一聲:「師父不用道歉,羅右不是什麼大事。」
寧淞霧靜靜說起自己的從前,寧淞霧出生在百祿村,父母是平常不過的農戶,寧淞霧家中還算富庶,有良田,還有兩頭黃牛。
寧淞霧打小就調皮,上樹掏窩泥地打滾她是樣樣在行,村里人會時常調侃她不像個女娃娃,寧淞霧不是個吃虧的主,那些調侃她的村民總會收到她的一頓臭罵。
干農活總是辛苦的,六歲的寧淞霧央求著父母讓她幫忙,寧母拗她不過,就給了她一個放牛的任務。
寧淞霧坐在田埂上,聽著牛脖子上掛著的鈴鐺叮鈴叮鈴響,她不用時刻牽著繩子,這兩頭牛並不會跑。
「霧兒!回家吃飯了!」
「好嘞!娘親。」
寧淞霧看著遠處穿著舊衣服的女人大聲應道,可突然又想起牛在山上,她焦急道:「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