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說的是對的。
唯一的問題是,喜不喜歡彼此。
冉繁殷垂眸看著杯中茶影,眼睫輕顫。
片刻後,一飲而盡,重新看向賀蘭眠眠,「這麼關心本座,你自己小腦袋裡成日想的又是什麼?」
「所有文章里總有一個土靈根的人,為什麼呢?」
「原先本座以為是這位初五自己是土靈根,如今……」
賀蘭輕哼一聲,「師姐!不許多想,你還是先盤算自己的事情吧,什麼時候告訴我那個『她』代表什麼,我就告訴你……哼哼。」
冉繁殷戳戳她的腦袋,無奈笑笑,心底卻有幾分涼。
*
朝暮峰上庭院很大,加上師徒二人這段時間都忙忙碌碌,稍加刻意便可以徹底避開,久久不見一次。
寧淞霧覺出來幾分不對,早起一日,和悠然出門的冉繁殷見了一面。
少女有些怯弱,勾著玉佩,悶聲問:「師尊這段時間可是不開心?為什麼一直在避著我?」
冉繁殷看她一眼,松松笑笑,「小寧兒,你知道這幾日藥宗在忙著遷過來嗎?若是繪完符無聊,就自己在峰上打坐一二,早日衝擊元嬰罷。」
言畢,隨著晨起逐漸蔓向崖邊的日光一起,離開了庭院。
寧淞霧握緊玉佩,心中更是氣悶。
昨日她就發現了,燙傷下掩著的是靈力的傷痕,只是看不清是什麼屬性的靈力。
但秦默是她們看著長大的,不應該啊。
寧淞霧清麗蒼白的臉上,下頜的血線分外明顯,冉繁殷抬手想擦去血痕,手指剛一觸到,卻覺這血液似乎突然熱了幾分,灼了下她的手指。
她收回左手,搓了搓手指,血色很輕易被搓開,哪怕細細查了片刻也與凡血無甚差別,方才的灼熱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冉繁殷又抬手試了試,似乎確確實實只是她的錯覺。
只是,方才還分外鼓譟的靈力忽然就安靜了許多,乖巧地被牽引著遊走在寧淞霧的經脈之中,甚至有一縷走在她前面,像是在探路。
冉繁殷挑眉,這情況有點意思,莫名有點熟悉。
怎麼和當初她和朱雀幼崽結契時一模一樣。
可徒兒是正兒八經的人類啊。
冉繁殷內視看了一圈,確實是普普通通的人類的身體,沒什麼殊異。
奇異現象這麼一出現一打岔,她心底那點點慍怒就這麼被略了過去,全心全意放在了眼前人身上,待寧淞霧周身靈力轉了幾圈,氣息穩定下來,軟軟倒進她懷裡時,冉繁殷才想起來方才生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