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淞霧漂亮的眉頭忽然就蹙在一起,臉上寫滿了擔心……」李可兒聲情並茂地形容著當時的場景,說一半就被虛弱臥床的人的咳嗽聲打斷。
也不知道是真咳嗽,還是假咳嗽。
李可兒停了下來,看著那人盈滿水汽的雙眼,在眼神的催促下說了結論:「寧老師問我要了地址,她說她要來。」
冉繁殷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悠長地嘆了口氣,又跟了幾聲咳嗽。
她還沒收拾她這個亂到人嫌狗厭的房子啊。
換句話說,是個魔胎。
這么小的孩子,更不可能生出害人之心了!
寧淞霧面色發冷,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攥緊。
饒是活了數百年,見了那麼多離奇事情,鬼胎她見的也不多,更別說攻擊人的魔胎了。
「訴述平生。」她輕聲道,眸中白光閃動。
冉繁殷全心全意都在林欣然身上,並未注意到後方亦有個人在施術,仔細探查這孩子的生平。
無法要求嬰孩開口,因而這類魂魄如要探查什麼,都是她們來乾的。
好在嬰孩生平不長,片刻後,兩人都閉上雙眼,悠長嘆息。
林欣然看了眼一臉好奇的小傢伙,拍了拍她,示意她再等等,抬手掐了另一個決,片刻後這孩子飄散在空中。
「它走了。」
「這孩子,一定很痛苦吧。」冉繁殷摸了摸玻璃瓶,嘆息道。
「它是意外的產物,母親選擇放棄它,但偏有人信了邪術,將它的靈魂困在瓷瓶中,這一困就是三年,養成了怨魂。前段時間,它的一片魂魄得到了釋放,出來看了看這個世界,從此便不想再回去了,其餘魂魄為了擠出來,也分的四分五裂。」
林欣然的聲音不似寧淞霧那般的泠然,她的聲音更為細膩柔和,沉下去後也更容易讓聆聽者共情悲意。
只是……
寧淞霧:「你抖什麼?」
冉繁殷努力克制著顫抖,但總歸是無用功,她這會兒才感受到這自骨髓深處升騰而起的寒意,凍得她嘴唇發麻,顫抖到幾乎說不出話,她問:「所以,不是冷,是怨氣和恐懼是嗎?」
就像她現在這樣,因為恐懼而手腳冰冷。
「你害怕了?」寧淞霧走過來,握住那雙手,雖然有點肉,但並不影響這雙手手指修長白皙,此刻有點涼,而且抖的厲害。
「寧老師,我想先回房間冷靜冷靜。」
寧淞霧捏了捏那隻手,「去吧,這部劇應該到此為止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嗯,謝謝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