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連幾天,程燎野卻並不離開,徐珏沒多問他,他只說是項目開始尚早,謝蘊和和程為明又正好去度假了,就這麼在山頂又住了一段時間。
鄉下的平房裡只有徐珏那間房子設了空調,隨著夜裡越發燥熱,程燎野漸漸同徐珏睡到了一間房。
房裡只有一張大床,兩人自然也睡到了一張床上。
這場景,好像和第一天來時的夢重合了,徐珏背對程燎野,忐忑不安地閉起眼,果然又在夢到了滾燙的他。
只是這次,程燎野不止滾燙,反倒還逾越般地親了親自己的額頭,那股熱浪,就這麼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驚醒時,天已然大亮,徐珏出了一身的汗,渾身上下不舒服。側目一看,卻發現身側的人已消失不見。
途徑走道深處的唯一一間衛生間時,他看到了濕著頭髮出來的程燎野。
他身上套著件當地買的便宜T恤,濕漉漉的頭髮還往下滴著水,看到徐珏的那刻,眼睛突然迴避了一下。
徐珏習慣性地開口,「早上好,小程總。」
「早上好,」他擦身而過的間隙,淡然道,「你昨天晚上做夢了。」
程燎野又回了頭,用一種類似打趣的神情看他,「我是在夢裡欠你錢了嗎,要不然你為什麼喊了好幾次我的名字?」
夢裡的親吻猛然在腦海中出現,徐珏的心跳動起來,可面色不變,「小程總,您一定是聽錯了。」
程燎野笑了,點了點頭,「確實有可能,我的錯。」
目送了程燎野轉身離開,徐珏怦然的心才逐漸靜下來。
「程、燎、野。」徐珏用唇齒碾過這個名字,呼吸陡然加重,額前仿佛又被人很輕地親了一下。
他的唇很涼,也很軟。
徐珏就這麼和程燎野在山頂的平房住了小半個月,臨近三月時,兩人離開了許家村,長時間的相處讓兩人無形之中產生了默契。
而後又一同做了一個項目,出差時,正巧遇上酒店熱季,只能一同住到大床房。
這一晚上,兩人又睡到了一張床上,只是不知怎麼,徐珏總是睡不著,只好調換姿勢,從背對程燎野轉向正對他。
最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卻感覺額頭上又被人蜻蜓點水了一下。
徐珏陡然驚醒,就這麼對視上了正臉對著自己的程燎野。
「醒了?」他問,波瀾不驚,只有眼睛很沉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