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珏假扮成醫生,進入他的病房給他送了好一段時間的花和水果,今天甚至在花中夾雜了一朵玫瑰。
可那朵玫瑰顏色太過鮮艷,縱使被粉色的香石竹和康乃馨遮蓋,程燎野還是一眼看到了。
他清楚地知道這其中有徐珏的私心。徐珏的私心總是很多,從他來到古鎮,從他跟著自己,從他不顧危險到火中救下自己,衝動而又......讓人心疼。
如果不是昏迷後半夜醒來,透過被風吹起絲縫隙的帘子,看到另一側睡著的人,程燎野會覺得那在火中的一幕也是夢。
但顯然並不是,借著窗外昏暗的燈光,程燎野在縫隙之中,看到了緊緊閉著眼、皺著眉,好像睡著了的徐珏。
他好像睡得並不舒服,是想到什麼了嗎,他又在病房之中陪了自己幾天?自己昏迷以來,是不是一直都是他在照顧?
徐珏蓋的被子很薄,被窗外襲入的風吹開了一角。
昏迷了一段日子,身體有些酸脹,程燎野咬著牙,從床上起來,伸手穿過帘子,將徐珏身上的薄毯子重新掖好。
夜晚很安靜,窗外的蟬鳴和著微風,一聲接著一聲,程燎野側身躺著,盯著徐珏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才終於閉上眼。
第二天醒來後,徐珏已不在了,來查房了護士見他清醒,先是問了他的狀態。回答時,程燎野的餘光看到了門外一閃而過的視線,扭頭看了看被拉開大半的帘子,那側空蕩蕩的,仿若從沒有人來過。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護士提了一嘴,說是有個好心人把他送到的醫院。
程燎野張口,禮貌詢問那人的姓氏,卻得知了一從未聽說過的名字,看來登記時,徐珏用了假名,這處縣城的醫院,也查得並不嚴,讓他用假名矇混過關了。
在昏迷的這兩天,他的手機積了不少消息,有的來自父母朋友,有的來自公司下屬,先一一回復了父母朋友後,程燎野看了一眼公司那頭髮來的項目,直接撥給了先前任命盯著徐珏的人。
那頭接電話的速度很快,程燎野直接說,「我要知道從我離開s市後,徐珏的行程。」
明明先前接起電話時一口無所謂一口不想聽,這會打起先前的自己的臉時,語氣神情卻沒什麼變化。
聽了那頭的話,程燎野了解到,在他離開的一星期後,虛假同名慕上頭請了假,之後他也來到了古鎮,每天跟著自己,走他程燎野走過的路,吃他嘗過的食物,見他見過的風景......甚至還借著送照片的名義,買了新手機號,加上了程燎野的聯繫方式,從火中救下了自己。
事先來古鎮前,程燎野就在古鎮安排了些人,自從徐珏從s市到了古鎮,盯著他的任務也從s市轉移到了被安排到古鎮的人手上,只是程燎野一直說不想聽,自然也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到徐珏。
程燎野不由得想,徐珏也真是傻,明明這段時間在名慕項目做的不錯,正值事業上升期,卻偏偏請了長假;明明可以直接找到自己,卻偏偏跟了他一路,田螺姑娘般地偷偷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