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總已在徐珏走神時被程燎野三言兩語給說走了,留下的幾位都是同成嘉有些合作關係的,入了會客室,同程燎野一邊說著話一邊入了座,徐珏做為助理,自然是站在名慕高層身側了。
其實做為助理,來不來沒多大關係,但眾人曾在程勁的訂婚上見到過徐珏,自是清楚徐珏和程燎野的關係,因此見只有他這麼一位助理進來,也沒多說什麼。
程燎野說的喝茶確實只是喝茶,他還特意按照每位高層的口味備了多種茶葉。他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不少人都倍感尊重,但下半場展會開始在即,飲到最後,有不少公司高層便先離開了,徐珏最後送名慕高層回了座位,又悄悄地往會客室跑。
會客室的門半掩著,一到門口,徐珏便感受到裡頭的冷氣,還未動身,程燎野似乎察覺就察覺出了有人。
「進。」
徐珏推門而入,順手合上。
其實來找程燎野有些衝動,擱平時或者先前他絕對不會這麼做。但現下既然已經做了,徐珏便抬了視線,看向主位沙發上坐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呼吸滯了一整刻。
大腦飛速運作,徐珏率先開了口,「程總,謝謝你方才給我解圍......」
「嗯,」程燎野神色未變,雙手在面前的茶器上翻飛,溫熱的水卷過茶葉,有暗香飄出,「坐。」
徐珏走到距程燎野不遠也不近的沙發上坐下時,程燎野當即就將沏好的茶往他面前推。
從方才聞到味道開始,徐珏就知道程撩野泡的是苦種單叢。
他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又放下的瞬間,餘光察覺到程燎野朝他看來的視線。徐珏順著這股視線下移,看到了自己褲腿側邊,露出分毫的濃重紅痕。
是.....那處燒傷。
人坐下時,褲子總會上移分毫,徐珏倒沒想到這麼一下,他刻意遮蓋的傷便露了出來。
「先別急著走,再處理一下,」程燎野沒有叫他的名字,只是很自然而然地問,「是那個時候受的傷嗎?」
他的語氣很沉,徐珏似乎感受到他有點生氣。
「等我。」他說。
程燎野出了門,沒一會又回來了,空氣中靜默地可怕,徐珏有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其實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能從火中將程燎野救下來,哪怕身上再多幾處燒傷,徐珏也能接受。
只是當程燎野輕手將他西褲褲腳往上挽、在他傷口上上藥時,徐珏突然覺得,苦種單叢確實很苦,回甘的甜也壓不住。
程燎野神情專注地給他上完了燒傷的藥,之後洗了手,又給徐珏沏了茶。
徐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和程燎野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明明先前面對披著白大褂的自己,程聊野能夠直接說出那些話,但現在,他沒提那場火,也沒什麼話,只是在徐珏又喝完了一杯茶後,突然開口:
「徐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