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難看表情,眼神晦澀陰暗,似乎帶著某種渴望,他的嗓音比聲音最嘶啞的烏鴉還要難聽。
「維維安,我早就想認識你了。」
維維安有了判斷。
又是一個輕浮浪蕩、令人厭惡的大少爺。
他敢打賭,如果不是因為他姓韋恩,這種傢伙在宴會上就敢幹些骯髒齷蹉的下流事。
維維安眉眼冷淡:「是嗎?我真慶幸自己此前沒有見過你,否則我豈不是要多受些折磨?」
這個叫伯尼的傢伙卻仿佛感覺不到維維安直白的厭惡和拒絕,他棕色的眼瞳越發渾濁迷離,也許是酒精放大了他的狂妄。
「維維安,我知道你嫉妒你的兄弟們。」
「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憑什麼搶走你的風頭?一個中途貼上來的私弟弟憑什麼和你搶奪家產?」
他的笑容似乎帶上了一絲癲狂:「維維安,和我合作——我會把我的一切都獻給你,我會幫你把那些礙事的兄弟全都宰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些下等民竟然敢染指你……哈哈,果然都是些賤民,骨子裡就改不了骯髒罪犯的基因!」
「砰——」
白色的小桌被掀起砸向瘋癲狂妄的伯尼,食物殘渣、飲料果汁全都傾瀉在這傢伙的身上。
他倒在地上,渾濁的棕色眼瞳直勾勾地盯著維維安,手腳輕微抽搐,嘴唇顫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徹底將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此處。
維維安面色冷厲。
眼底像是含著海面下可怕的浮冰。
離得最近的侍者膽戰心驚地靠近詢問:「先生……?」
維維安語氣冰涼:「他磕嗨了,把他扔出去。」
布魯斯撇開女伴的手,已經趕到。
他只需掃一眼,就憑藉經驗看出倒在地上的青年的確是一副磕嗨了神志不清醒的模樣。
布魯斯朝侍者微微頷首,侍者照做,儘管這場宴會的主辦方並不是韋恩,卻沒有人會在此時站出來阻攔他的做法。
「沒事吧。」布魯斯低聲問。
他看的出維維安大概氣狠了。
維維安半闔著眼,輕輕搖了搖頭,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宴會的目光仍然還集中在他們身上,布魯斯確認維維安沒有受傷後,只好說:「不喜歡這場宴會,就先回去。」
維維安低低嗯了一聲。
布魯斯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循著提姆的方向走去,又低聲和提姆輕聲交代著什麼。
維維安的餘光能感受到這些還在把視線若有若無地掃到他身上,他不樂意當動物園裡的猴子,乾脆利落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