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被問愣了,默默回去又問了一遍蘇眉的意思,回道:「三姑娘說也想嘗嘗。」就很無奈。
吳子森笑得燦爛:「那就給她酒,饞貓一樣,饞一回不好受了,下回就不饞了。」
在場的兩位公子就有些一言難盡地望著他,保定那邊風氣也太豪爽了,而且姑娘家萬一真喝醉了,是不是不太好。
可吳子森心裡都是表妹高興就好,他已經把表妹得罪了,哄她高興了,自己日子就能好過!
於是,陳大公子也不好說什麼,吩咐婆子給拿果酒,不多飲不至於醉。
這邊給了準話,三個小姑娘那頭便沒有了顧忌。
頭一回這樣喝酒,學著長輩們玩酒令,喝到中間又認為太過按部就班,久了就枯燥不好玩兒。陳淼淼便提議酒令繼續,輸的人要加一樣以誠待人。
誰輸了,贏家發問,問起什麼都要如實回答。
蘇眉先前還覺得自己沒問題,怎麼摔了腦子,連帶讀的書都給摔掉不少似的,後頭漸漸吃力。
「眉眉又輸了。」陳淼淼臉頰微紅,也不知是酒意染的還是激動的,「我來問我來問,眉眉心目中的郎君是怎麼樣的!」
「就是夫……夫君那樣的。」她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說了句實話。
張詩敏嚷嚷著:「罰酒罰酒,姐姐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連連擺手:「就是夫君那樣的,我沒說謊呀!」
然而兩人可不懂,又灌了她一杯,灌得她喝完後又捂嘴打嗝。
婆子真怕了她們的沒節制,上前阻攔不叫再喝了,還拿出長輩來,才算把三個玩兒上頭的小姑娘給勸服。
蘇眉從來沒沾過酒,果酒也沒有。
以前出門赴宴,她都是只有紫葵在身邊,生怕自己沾了酒要鬧笑話,從來嚴以律己。今日有吳子森一句話,嘗了回新鮮,沒收住嘴,這會就覺得頭暈乎乎的。
張詩敏說要去官房,陳淼淼見她走路都歪的,不放心跟著過去。蘇眉就讓紫葵扶著,沿著湖邊走走吹風。一趟走下來清醒總算不少,想著在中午的席面上應該不至於失態丟臉。
嬌俏的小姑娘飲過酒,胭脂一般的紅暈就在臉上久久不散,那雙杏眼顧盼間流露的風情足於讓任何人心動。
蘇眉本就生得美,只是往前太過端莊,那份美總給人疏離感。
可今日的蘇眉在陳大公子和張大公子眼裡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或許是因為她酒後露出的嬌態,連聲音都是柔軟的,直讓人連耳根都發酥。
陳大公子算是常見到她的,往前家裡人不是沒試探過他,想跟蘇家結親。是他覺得自家門第比不上蘇家,覺得會委屈三姑娘,想都不曾想就壓下念頭。
如今那個念頭在見過她不曾流露的一面後,就像春天的野草,開始在心頭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