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的話心頭一跳,略緊張地抬眼看她。
她站在燭火的光影里,笑得明媚,眼角還殘留著一抹紅。眸光流轉間,那艷色也化為勾人的風情。
勾得他忍不住伸手,將她再拉回來,一點一點用力攥緊她的手問:「現在哄,來得及嗎?」
被他溫暖的手心握著,還是害羞的,可她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忸怩,歪了歪頭,笑得越發燦爛:「應該來不及了,而且褻瀆恩人這事也太刺激了點,我總得緩緩……」
林以安在她敞開心扉的一番話中慢慢也笑了,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繾綣寵溺,說道:「嗯,大事,是該好好認真地想想。」
她看著他的笑,心裡溫暖,更覺得無比輕鬆,仿佛回到了前世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候。
她可以在他跟前肆無忌憚,他依舊是那個寵愛自己的林三爺,即便他不知前世,也依舊寵著自己!
她掙開他的手,一把就去撈了他的袖子,然後在臉上胡亂地抹一通,氣呼呼地說:「那些個人動到我頭上了,我非得給他們教訓吃才能解氣!」
她恢復精氣神,倒還真有點兒先前在他身邊那種囂張跋扈的樣子了,整個人仿佛都會發光。
林以安附和道:「是,該給他們教訓吃。」
蘇眉便拉著他再坐下,湊到他跟前嘀嘀咕咕一通,燈影搖曳,兩人幾乎額貼額的身影被拉長照映在牆上。
**
次日一早,三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分別出門來,準備出發。
蘇眉哼著小曲兒,走到林以安跟前時朝他嫣然一笑:「三叔早呀。」說著,還順手把他束髮上有些歪的簪子扶了一下,然後又走到吳子森跟前與他打招呼。
她動作自然又親近,林以安抬手去碰了碰被她摸過的簪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昨日之後,兩人關係似乎沒有改變,可明明還是藏了細微改變的……
三人快速用過早飯後啟程,預估著晌午就能到京城。
她這頭不急不緩地趕路,卻自有人焦急。
杜氏回到侯府就發現,如今府里的人面上是聽自己的話,可很多吩咐卻都只是聽聽,並不見行動。自己在侯府呼風喚雨的權勢不見了,可不是得著急。
她一早就來到女兒跟前抱怨:「那些個逢高踩低的,我非得好好整頓他們!他們不就是等著那個傻子回來主事嗎,我倒要看看,那個傻子能主什麼樣的事來!」
蘇沁在莊子關了一段時間,比先前更消瘦了,那股子楚楚可人的姿態越發明顯。她聞言,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和母親同仇敵愾,而是很冷靜地說:「您不用管這些,只等我順利出閣,到了王府以後,我自然能給你賺回你該有的體面!」
蘇家本就不是她們母女的地盤,何必爭。
以前的她太狹隘了,她和蘇眉就是不一樣的,那是真正的貴女。她改變不了出身,但不妨礙她用自己的本事,來做到高人一頭!
豫王年輕力旺,他們有了好幾回,也許她肚子裡就已經有了豫王的血脈了。到時,那才是她的出頭之日。
蘇沁遭了一場變故,早拋棄了什么小女兒家爭風吃醋那套,對林恆禮更是不屑。等以後讓他也得喊自己一聲表嫂時,恐怕他臉上表情會更精彩。
林恆禮挑唆她去勾引豫王,她做了,但她也不會去給林恆禮做證人,出賣林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