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後傳出來的笑鬧聲,卻異常清晰:「溫黎溫黎,你好歹也算半個藝術生,可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李懷旌站住腳,回頭看了看崔項。
崔項不明就裡,「怎麼了,旌哥?」
李懷旌默了默,「你先過去,我去回個電話。」
崔項覺得有些奇怪,一時又搞不清奇怪在哪裡,環顧四周,「那行,您打完電話趕緊過去,老許片刻就到……」
李懷旌點頭,「成。」
目送崔項和服務員離開,消失在視野之外。
李懷旌才動了動步伐,不著聲色湊近那包廂。
手抵房門,順著縫隙,推開一寸。
只見裡頭光線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搖頭燈在本就不算寬敞的包廂內,隨著音樂擺動。
三男兩女,坐了五個人。
一首音樂罷了,另一首輕快的音樂聲,四起。
是首頗有韻味的曲子。
下一秒,捏著話筒,身穿白紗裙地姑娘,清唱著站了起來。
她提步往前走,隨後轉身,看著那三男一女,腰肢輕緩律動。
束腰的吊帶白裙,裹得那細腰晃人眼,她展開纖細手臂,往前一遞,邀請幾人跟她合唱。
奈何這首歌難度太高,竟沒有一人敢上場,紛紛擺手搖頭表示不會。
隨後姑娘抿唇一笑,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那張臉,多一分嫵媚,少一分青澀。
泛著潤澤的紅唇,不是溫黎,還能是誰。
站在房門外的李懷旌,忍不住眯了眼。
溫黎在他面前的形象,不是弱不禁風,需要保護,就是動不動就陰陽怪氣,愛抹眼淚,幼稚愛計較。
李懷旌三令五申,不要每次見面,都拿蘇月娥做嘲諷,說些讓人反感的話,可溫黎卻總是潑他髒水:「我不好,我惹你厭煩,蘇月娥好,你去找她啊。你不是想要小孩,她肯定願意給你生,你要一百個,她都願意生!」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嫵媚風情,自信陽光,充斥女人味,又渾身發著光的一面……
她有很多面,李懷旌卻只見過,不成熟小姑娘的幼稚一面。
是了,自從溫黎知道蘇月娥的心意,自從蘇月娥屢次三番刺激溫黎,自從李懷旌明確表示暫時不能讓蘇月娥走人……
溫黎就再也不是溫黎了。
溫黎開始張牙舞爪,像個渾身充滿刺,不受待見的小刺蝟。
占有欲是個可怕的東西,嫉妒也是可怕的東西,會讓一個本來發著光的女孩兒,變得猙獰嚇人……
但最起碼,溫黎比蘇月娥懂事,因為她從不去刁難蘇月娥,她只刁難李懷旌。
她也從來不屑用,故意讓人誤解的話語,和不上檔次的伎倆。
兩性靠得是相互吸引,而不是靠誰下三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