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心想,是了。
明明那麼有錢,卻一直在她面前裝節儉,現在分手了,倒是開始擺闊,開始戴上百萬的手錶了。
嘴上說喜歡她,卻鐵公雞一毛不拔,嘴上說厭惡蘇月娥,卻讓蘇月娥在店裡做店長,還偏袒提拔。
溫黎目光冰冷地,望著李懷旌。
真是,越想越心寒。
這破茶,溫黎也沒心情再喝。
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丟,不管幾人什麼表情什麼臉色,起身就朝門外走。
李懷旌見狀,這才起了身。
沉聲喚她:「不是說我騙你錢,走了,所有付出,可就打水漂了。」
溫黎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門把手,輕笑,「全當補貼你,買口好棺材。」
她說罷頭也不回往外走。
李懷旌一向驕傲自負,從不曾對哪個女人低頭。
以前溫黎跟他炸毛吵架,李懷旌倒是不擔心不害怕。
此刻溫黎雲淡風輕無所謂,李懷旌卻慌了。
不顧眾人還在看戲,慌裡慌張推開椅子,還被絆了一跤,趔趄兩步,緊追著溫黎從房間出來。
拉了溫黎一把。
「我知道我不太好相處,不懂情趣不懂浪漫,你想要什麼,直接要便是了,你不要,我自然不曉得買什麼……」
李懷旌皺了皺眉頭,穩住情緒,「溫黎,要走可以,你要想好。我不可能,次次向你低頭。」
「你那也算低頭?」
「我雖對別人沒耐心,但對你,這四個月,我從沒說過一句重話。你呢,心情好了哄我兩句,心情不好,就罵我兩句……就是想要錢花,態度是不是也總得好點?」
溫黎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過,只能道:「罵你,是因為你欠罵……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懷旌頓了頓,眯起眼皮子,「你罵我,跟你沒關係?」
「沒有蘇月娥,你會挨罵?」
李懷旌沉吟了會兒,瞧著她。
四下無人,這才說——
「沒有蘇月娥,我不照樣天天挨罵,技術太好,都要被嘲諷以前玩得花。多要幾次,事後端茶倒水的伺候你,還得鬧情緒被指責三十多歲的人,還是個不知道收斂的好、色之輩……一生氣就要錢,故意氣我,也不曉得說些軟話,我早就教過你不止一次,我吃軟不吃硬,只要你服軟哄哄我,多少錢不捨得給你花……知道小姑娘事多,就沒見過你那麼難伺候的……我天天像供姑奶奶一樣供著你,才給碰兩下……」
「你就看見蘇月娥了,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沒有一開始積極?」
說來,這事也不怪溫黎。
一個是三十三歲,保養得宜,身體健康的成熟男性,食、色、性也。
而溫黎,畢竟年紀小几歲,是個正貪玩,又追求柏拉圖精神戀愛的小姑娘。
她是摟一摟抱一抱,牽牽小手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