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娥含著淚搖頭,肩膀輕微晃動,「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李懷旌終於按耐不住煩感,從齒縫裡,擠出來一句,「我說,你他媽的,先把手鬆開。」
蘇月娥仍舊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聽他說什麼。
「你別攆我走,行嗎……」
李懷旌抬手捏了捏鼻樑,實在忍無可忍,咒罵一聲:「操。」
咒罵還沒落地,下意識抬腿,就像甩垃圾一樣,把蘇月娥用力甩開。
隨後房門一開一合,李懷旌大步從辦公室出來,噔噔噔急步下樓,直奔一樓大廳。
崔項正跟沈豐城有說有笑,聽到腳步聲,轉了身。
李懷旌上來第一句就是:「我剛又把蘇月娥踹了一腳。」
崔項和沈豐城皆是一愣,好歹是個姑娘,崔項忍不住責備,「不是,有話好好說,您幹嘛又動手啊?」
李懷旌胸膛起伏著來回踱步,做了幾個深呼吸,指尖抬起來,點了點樓上,「她抱著我腿不鬆手,我說了兩遍,讓她放手放手……媽的,動手動腳的……」
他語氣還帶著狠厲。
然後吩咐崔項,「你去樓上看看,讓她趕緊走,我剛才收著力呢,人應該沒事。」
李懷旌掐著腰,仰頭深呼吸兩下,又低下頭,深呼吸幾個來回,才終於從毛骨悚然的觸感中恢復平靜。
一臉懊惱地朝門外走,走兩步又折回來。
指了指他倆,「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見蘇月娥,你們兩個務必讓她走,別讓她再纏著我,我被她搞得很……」
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氣憤地甩了甩褲腿,
腳底生風,臉色陰沉著,出了茶樓養生館。
第16章
李楠本以為溫黎也就是碟子裡的熱水,三分鐘熱度,畢竟她向來是個小毛驢拉磨,沒長勁的。
雖然經濟獨立,但畢竟從小吃穿不愁,對待事業對待工作,那都是不缺錢花就行。
沒想到接下來一天兩天三天,溫黎早出晚歸,披星戴月,還經常熬夜到凌晨一兩點。
一心一意為接待那些國學研究的老古董們,做起來功課。
就連城南那個國民時期的,國家級文物——國民女子學校,溫黎都把縣誌和資料翻來覆去研究了三遍,差點把本子翻爛。
洛京那所破女子學校每天迎來送往,少說也有百年歷史,不過是28間,青磚壘砌的破瓦房,實在沒什麼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