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我了。」
江凡跳下床,從身上扯下冰袋,他和曾凱身上掛了十幾個冰袋,骨頭都凍脆了。
沈嬌嬌手指尖銀光閃閃,是一根消了毒的針,剛剛在壽福脖頸里刺了下。
「明天你繼續做面,多配點蒜。」
沈嬌嬌交待了後,領著打擺子的兩人飄然而去。
順便在酒店旁邊的飯店,煮了兩碗生薑紅糖水,讓倆人喝了,臉都凍青了,怪造孽的。
壽福倒下了。
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臉色比上次吃五片果導片還差,他的精血都被吸了,哪還有力氣下床。
壽福就是這樣想的,他自己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徹底趴下了。
「吃飯。」
壽晶煮了一大碗面,又拿了一盤蒜,端到二哥房間。
「小晶你真好。」
壽福感動壞了,還是妹妹好啊。
他大口大口地吃麵,壽晶的心也放下了,她娘以前說過,只要能幹飯,就啥毛病沒有。
壽福習慣地去拿蒜,但蒜遞到嘴邊了,他猶豫了。
昨晚女鬼說他的血真香,肯定是昨天蒜吃太多了,他今天不吃了,看這女鬼還來不來。
「二哥怎麼不吃蒜?」壽晶故意問。
「歇一天。」
壽福悶聲回答,低頭乾麵,又讓壽晶把蒜拿走,免得他看了嘴饞。
到了晚上,壽福沒去酒店,他想明白了,不管去哪女鬼都找得到,索性就睡在家裡。
今晚沒月亮,天黑沉沉的,壽福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女鬼也不來,牆上的血字也沒了,他其實困了,可不敢睡,怕睡著了女鬼就來了。
「福郎……你為什麼要躲妾身?你在哪兒,快出來呀!」
女鬼幽冷的聲音來了,但這回卻有點飄忽,不是在房間裡,而是在——
窗外!
壽福脖子生生地扭了過去,看到一個紅色鬼影,在窗外飄來飄去,就像颱風夜的紅燈籠一樣,讓人心顫。
他都不吃蒜了,為什么女鬼還找他?
「福郎……你的香味怎麼淡了?你快出來呀,別躲妾身了……」
女鬼語氣焦急,飄得更厲害了。
江凡和曾凱一左一右地推拉,是工地租來的工作檯,他們自個配了輪子。
兩人將工作檯拉出了幻影,站在上面的沈嬌嬌,大紅嫁衣飄了起來,形成了極致的驚悚效果。
壽福還能撐住,因為他發現,女鬼只是在窗外飄,沒進屋。
他不由得意起來,幸虧他沒吃蒜,女鬼找不到他了。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為女鬼的臉,緊緊貼在窗上,眼睛流下血淚,幽怨地哭泣著:「福郎,你出來呀……妾身找不到你了……」
壽福的神經終於崩斷了,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以後打死他都不吃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