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禮說完這兩句話之後,環境中又陷入了沉默。
「還有煙嗎?」
他開口。
許昭昭挑眉,將煙盒和打火機遞到了池禮面前。
他生澀地拿出了一根煙點燃,送進嘴裡的時候,還輕嗆了一下。
很明顯沒有他們那麼熟稔。
只是將深埋心中那麼多年的秘密,對另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吐露,需要一點外部的推力而已。
這也是他的一場豪賭。
賭許昭昭能救、願意救他。
吸了一口之後,池禮便不抽了,將煙拿在手中任由著它在手中燃著。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進娛樂圈嗎?」、
池禮向她提出了一個疑問。
明明有顏有錢,在金融領域也不缺崇拜者,他為什麼會去當一個老一輩眼中上不了台面的「戲子」呢?
許昭昭陪了一根煙,輕笑了一聲,猜測了個:「為了和他爸對著幹?」
「想多了,顧哥沒把他放在眼裡。」
池禮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他的自厭情緒達到峰值的時候,進娛樂圈是我給他的建議。」
「我說,進娛樂圈之後,你會收穫很多粉絲,會有很多很多的粉絲愛你,或許你就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許昭昭默了。
他確實做到了,還做得很好,愛他的粉絲連大數據都不一定能統計全。
「但是我錯了。」
說到這,池禮才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眼睛都紅了。
「偶像和粉絲還是有距離感的,他感受不到愛,只能看到瘋狂,他的病情還加重了。」
但是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退圈和不退圈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那他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許昭昭無法理解他的孤獨感,但一定比上輩子的自己更甚。
她還有三五知己作為支柱,那顧清延的支柱又是什麼呢?
「在你和魚魚的眼中,他一定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吧。」
「當然。」
許昭昭毫不留情,「四年的不聞不問,父親角色的缺失,這些都是事實。」
「但其實是我不讓他靠近魚魚的。他這五年來的狀態,不適合帶孩子。」
「他這五年能堅持下來,是因為魚魚。」
許昭昭沒接話,只是垂眸慢慢地聽著。
但是細看,她已經呆住了。
池禮將自己手中燃盡的菸頭,扔到了菸灰缸中,「怎麼可能不愛自己的孩子呢。他只是不會而已。」
口腔里瀰漫著他不喜歡的苦味。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已經不重要了。」
池禮終於抬眼看許昭昭了,「因為他愛你,已經是事實了。」
你說上帝偏愛他,給了他旁人不可比肩的容顏、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