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儒依舊沒辦法行走,前幾天又進行了一次化療,頭髮已經掉光了。
半年前剛穿過來的時候,顧儒還是意氣風發的,現在已經骨瘦如柴,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
無論再多的錢,也是買不來生命的。
顧儒已經到貴賓休息室去候機了,他們也往貴賓休息室去。
一般沒有買票是進不了貴賓休息室的,但他們不是一般人。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顧儒的身邊居然還跟著一個人——簡嵐。
在貴賓休息室里,簡嵐坐在顧儒的身邊,手裡端著一碗稀粥,動作緩慢地餵著他。
東西都辦了託運,但他懷中抱著那束去探望他時,在家裡後花園給他摘的康乃馨。
幾天過去,有幾朵已經開花了——是它們最美的時候。
簡嵐眼裡的心疼都快要實質化了。
顧清延的爺爺,殷齊的媽媽……這似乎是兩個從來都搭不上邊的頭銜。
但很顯然,他們之間有故事。
許昭昭收起了心中的萬般思緒,和顧清延往裡面走,漸漸靠近那兩人。
顧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兩人,目光沉沉地看了過來。
他的手顫著,端起了桌上空姐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氣,幾個大金戒指閃著人眼。
即便是將死之人,也是個有錢的將死之人。
咚。
他將茶杯放下,目光看向了顧清延,「我有些事情,單獨和你聊一下。」
沒等顧清延回應,簡嵐就首先站了起來,「昭昭,和我去一趟洗手間可以嗎?我不太認識路。」
說得好像許昭昭就認識一樣。
但這很明顯就是支開她的一個藉口而已。
顧清延牽緊了她,但許昭昭示意他放開,他才鬆了力道。
正好,她和簡嵐的恩怨也沒有結清。
「走吧,簡前輩。」
許昭昭走在前頭,她也不傻,不會去封閉的小空間給簡嵐下黑手的機會。
來到了一處落地窗前,這裡開闊,人流少,但時不時有空姐經過。
哪裡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許昭昭手上端著剛剛接的熱開水,簡嵐就站在她的旁邊。
她喝了一口,看著窗外的風景,「簡前輩這是有話要和我說?」
「聽說你要補辦婚禮了。」
簡嵐捏緊了自己的包包,扯出了略顯苦澀的笑容,「很羨慕你,真的。」
「簡前輩,你和顧儒之間不應該牽扯進無辜的人。」
許昭昭緊緊盯著玻璃上她投下的淺影:「如果不是因為顧儒,我想不出其他任何,你對魚魚下手的理由。」
「呵。」
簡嵐無所謂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