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念:「北辰,少說兩句。」
她開口,北辰也就閉嘴了。
只是,澹臺冶卻將頭埋的更低了。
車子出了澹臺家大門,宋時念拍了拍澹臺冶的肩膀:「我們已經出來了。」
澹臺冶聽到之後,才慢慢的起身,坐在了車座上。
宋時念這才看到他形容消瘦,不復之前姿態。
整個人好像精氣神也沒有了,甚至都不如主動要求和伊莫斯一起住到地下囚室去的時候。
那時候,澹臺冶雖然對自己的家族失望,對自己的父母失望,對前途迷茫,可是臉上偶爾也是能夠看到笑意的。
特別是他釋然了自己以後不會繼承家業,大概就是拿著那些錢,從此以後瀟灑度日。
但是怎麼都比現在這樣的狀態好了一千倍一萬倍。
宋時念還是忍不住問:「這是遭遇了什麼人生打擊了?」
澹臺冶沉默著,沒有說話。
宋時念繼續道:「你父親澹臺明淨和你母親溫妮夫人註冊結婚了,你大哥也已經去世了,你的身份從此也不再尷尬,你怎麼還弄成這樣了?
這一個月裡面,你消息全無,難道一直都待在澹臺家嗎?」
澹臺冶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宋時念深吸一口氣。
「你求我救你,我這也算是救了吧?」
澹臺冶終於開口,他嘴唇乾裂,對著宋時念說話的時候,展露出了幾分尷尬:「越小姐,能帶我去買身衣服,讓我先洗個澡,吃個飯。
我……我身上沒錢。」
宋時念更詫異了。
前排,北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澹臺先生,若不是認識你,都快要以為你是詐騙犯了。」
澹臺冶也沒理會北辰的話,只是看著宋時念。
在自己家裡面,沒辦法洗澡,沒辦法換衣服,甚至是沒吃上飯?
這待遇,不禁讓宋時念懷疑了一下澹臺冶和溫妮之間的母子情分。
宋時念想了想,還是回答:「我會讓蘇曼幫你準備衣服,別的地方也不知道該帶你去哪兒,不介意的話,越家別墅怎麼樣?」
澹臺冶眼神立馬帶著幾分感激,是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感激。
宋時念也一下子感覺到,他的處境,是相當的麻煩。
「除了越小姐,我也想不到誰能對我伸出援手了。
除了越小姐,我也想不到別的什麼人敢對我伸出援手了。
謝謝你。」
眼看澹臺冶也沒有什麼說話的欲望,人也萎靡不振的,宋時念也就沒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