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的意思,」謝元貞咬了一口寡淡的粥,見赫連誠不肯輕縱,也不甘示弱,添油加醋道:「是你還沒有一隻枕頭硬?」
赫連誠的氣息灼熱,撲在謝元貞柔軟的髮絲,眼見又要點著了,「我道大司馬昨晚已經嘗得明明白白,原是還沒嘗夠麼?」
謝元貞動彈不得,只能睨他,「嘗什麼?現下我只想嘗粥的味道。」
餵過幾口粥,赫連誠聽謝元貞說話的力氣重了些,才問:「你殺了李令儀,其他人呢?」
謝元貞嘴裡鼓鼓囊囊,「留了個傳信的。」
若是不出意外,此刻趙雲清該與裴雲京匯合,那麼李令儀遇刺身亡的消息不日就要傳回京師。
赫連誠勺子一頓,謝元貞沒咬到柔軟的粥粒,不禁放輕了聲音,「昨晚翻來覆去叫你摸了個遍,我真沒受傷。」
「可先前安插在隊伍里的暗樁已廢,」赫連誠遞了勺子,窮追不捨,「你如何能得手?」
……春嶺南大雨,我引著他們去了山土鬆軟的一方,後來山體滑坡,他們就齊齊下去見閻王了。」
謝元貞說得那樣輕巧,他是沒有刀劍破口的傷,但只要他想忍,周身的瘀傷藏在暗夜裡,卻是摸不出來的。一夜貪歡之後,那些痕跡會與其他新增的部分一起,成為赫連誠引以為傲的戰利品。
「當著我的面,」赫連誠悶悶不樂,只覺謝元貞這話漏洞百出,哪裡都不對勁,「你又騙我。」
「有麼?」謝元貞無師自通,此刻香肩半露,仰頭去瞧赫連誠,儼然一副恃寵而驕,「哪裡騙你?」
順著傾斜的衣領,那裡還有大片的青烏,赫連誠吃人嘴短,難得落了下風。他暗忖謝元貞並未將全部實情和盤托出,此前密謀刺殺李令儀,藉機除掉鍾離望的時候,謝元貞就有意無意往赫連誠的暗樁上引,難不成剩下那幾個家伎里也有他的暗樁?
可自刺殺之後,李令儀一氣之下,已將帶去的所有家伎全部活埋,半個活口也沒留下,除非李令儀色心難戒,又新買了一批。
色字頭上一把刀,若真如此,李令儀死得委實不冤。
「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