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是公務,其一是為查收三千兵器,其二則是臨近年節,也是順便代君督查三州郡的情況。
武庫失竊,如今三千兵器如期打造完成,庾愔也算功德圓滿,永聖帝感其忠心,特賞庾愔回家探望老父親,年前都不必再回京。只是庾愔也順著台階上遞辭呈,言說父母在不遠遊,他才疏學淺,德不配位致使釀成大錯,如今總算彌補過失,也算了卻一樁心愿,此後惟願在家孝順二親。
兩廂挽留與推拒之後,永聖帝才同意了庾愔的請辭。
永聖帝以為庾愔此生不再入朝堂,實則庾愔到了家中便與父親說,年後想去師戎郡打五部與海寇。
當年師戎郡一戰,海寇成了庾愔的心結,他承祖父遺願,五部更是他的執念。
有了庾愔,此後望京與師戎郡便算是真正綁在一起了。
但這只是柳濯纓此行名面上的兩件事。
入夜,赫連誠就抱著謝元貞在窗前賞雪,與他耳鬢廝磨——
「這段日子總不急著走了吧?」赫連誠緊緊攥著謝元貞的兩隻手,方才吃飯的時候還恨不得揣在懷裡不撒開,生怕誰來搶走似的,「留下過年,開年各州郡官員回京述職,正好你我一道回去!」
「開年能回去都算不錯了。」謝元貞任他摩挲,開口卻是滿腹擔憂,「遠香近臭,就怕呆久了叫赫連大人心生厭煩。」
從鐸州到師戎郡趕了整整一日的路,美人香汗,赫連誠湊上來聞不夠,盯著懷中人微微掀開的衣領,眼神危險,「哪裡臭,我怎麼聞出一股脂粉香?」
「想是赫連大人流連南風館,沾了那小倌兒身上的脂粉,」謝元貞吃飽喝足,便開始裝委屈,「原來大人已有藍顏知己,夜已深,在下便不攪擾大人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我瞧這香味就是打季歡身上來的,」赫連誠拉住人,伸手摸得隱秘,「莫不是為夫常年在外不歸家,季歡也偷摸藏了個小的?」隔著衣料,敏感的地方依舊敏感,赫連誠察覺到他在隱隱打顫,眼神更暗了暗,「在哪兒呢?喊出來我瞧瞧。」
滾燙的嘴唇擦過耳廓,電流般直衝謝元貞天靈蓋,赫連誠還沒做什麼,他已經眼尾泛潮紅。
「哪兒敢呢,妾此生既許赫連大人,大人一日不歸,妾只會一日以淚洗面,如何還能有心思去尋歡作——啊!」最後一字陡然拔高,謝元貞發狠地睨他,「你壞得沒邊兒了!」
赫連誠咯咯笑,他溺在謝元貞略帶清香的肩窩,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餓死了,不給口飯吃,真是要活活餓死為夫了!」
「方才我那小半碗都叫你吃得乾乾淨淨,」謝元貞被他撓得停不住笑,話音撕得稀碎,「怎的赫連大人在自己府中還吃不飽飯?」
「米飯是吃夠了,」赫連誠微微轉過謝元貞得身子,低頭去啄他粉嫩的嘴唇,「別的飯,可還遠遠不夠呢!」
兩人膩歪,突然院外,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