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唇瓣一捏便紅得滴水,赫連誠一眼不錯,看到後來咽了咽口水,心中暗罵自己色令智昏,「可是發現了什麼?」
謝元貞搖頭,沒有證據,此刻他也是四處碰壁,胡亂瞎想,「我只是覺得,以往咱們看待事物的方式或許太過受限於原本的認知。他姓裴,他是沮渠邃所養,沮渠邃又是當年的太子詹事,仿佛一切順理成章,他就一定是肅宗所出,一定是大梁皇室,可若這些都是假象呢?」
說著謝元貞抬眸,這才看清赫連誠眼中隱隱的欲/火,他難以克制地耳朵一紅,視線錯了半寸,「記不記得當時你曾與我說,慕容裕弒父篡奪皇位,甚至慕容裕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臨沔王之子。」
「是這個意思,」赫連誠恍然大悟,「皇子的身份等同於揭竿而起的名分,尤其是肅宗之子,靖襄帝之孫,這個身份可遠比永聖帝要好用!」
謝元貞又沉默一會兒,手爐握到後來有些涼,赫連誠索性撤走,換了自己的手插進去,謝元貞眼睛裡是赫連誠清晰可見的掌紋,驀地他握緊了那雙手,「安刺史送來請帖,說小年夜邀你我前去赴宴,彼時工州的盧秉武也在。此次永聖帝派我前來還有個意思,便是為來日誅殺李令馳而做準備,藉此整肅朝綱,除了李令馳手中的十萬兵馬,江右三州郡便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後盾!」
「此事我已知會安濤,」赫連誠看謝元貞嘴上在動,眼神卻有些飄忽,他以為謝元貞困了,摟過他的腰,聲音低沉,「在想什麼?」
謝元貞猛一抬眸,赫連誠徑直覆了上來,赫連大人餓過了頭,此刻蜻蜓點水勉強足夠。謝元貞莞爾,繾綣答道:「大梁的老人不多,天子近臣更不多,庾荻既是庾閬之子,以你之見,他會否知曉一些當年的皇室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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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望京刺史府正廳。
安濤與庾荻、工州刺史盧秉武站在門口階前,庾愔也在,只是他向來沉默寡言,靠在柱邊,就能與廊下的陰影融為一體。
庾荻先踏出一步,遠迎來人,笑得合不攏嘴,只是待看清柳濯纓時,笑意淡了些,「柳大人,怎的幾月不見,你竟瘦了這麼多?」
柳濯纓感覺到身側赫連誠凝視的目光,冷風颳過的臉頰有些發燙,他摸了摸,笑道:「無妨,養養便回去了。」
「那待會兒便請柳大人多用些肉,」安濤今日紅光滿面,他振臂向內,迎諸位上座,「剛從林子裡打的野山雞,廚娘烹煮的時候我偷偷嘗過,」說著安濤嘴巴一吧唧,那口水都要掛不住,「味道甚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