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倒地,樊讓險些沒抓住那把匕首。
「你太弱了,」巴察笑道,一點點把鋒利的匕首往下壓,「今兒日子好,我這就送你去見天神!」
「你說誰弱!」樊讓青筋畢露,巴察身形魁梧,不似大梁斥候那般短小精悍,接刀的一瞬間樊讓就知道自己大概打不過他,可他還不想死在這裡,庾愔還等著他的信兒,樊令也等著兄長回家。
緊接著樊讓怒吼一聲想要側翻,巴察先他一步看出意圖,跪在樊讓身上的膝蓋一用力——
咔嚓一聲,肋骨應聲斷裂!
尖刀瞬間刺入脖頸,但只是一點點,樊讓口齒洇血,還在抵死掙扎。
巴察卻沒再給他機會,這一聲在山頂傳得遠,隨著膝蓋下壓,匕首逐漸沒入脖頸,直至完全穿透喉嚨,不斷有血沫從樊讓口鼻流出,他最後感覺到的是一抹冰涼。
「解決了?」
俄勒昆話音剛落,巴察點點頭,比手在自己脖頸處一橫。
危機暫除。
「趕路吧!」巴察隨意一擦,謝含章眼睜睜看著手上的血漬沾染到衣襟。見狀巴察特地走過來,語氣陰狠,「謝小姐,你再不乖乖聽話,也是這個下場!」
「有種你此刻便殺了我!」
「都說了她不怕你這招,」俄勒昆扶額,既然確認前方有伏兵,繞道便是必須,「先往西繞,然後迂迴,巴察,今日你這耳朵可不能漏過半點動靜!」
「我何時漏過!」巴察揮了回去,兩人拌了兩句嘴,趕緊又重新上路。
新的小路很不好走,前面的雜草越來越高,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東西,風一吹還影響聽覺。巴察皺眉跟了一段,忽然再次停下。
「怎麼了!」塔爾敦手頓時摁在刀把上。
「前有伏兵,」巴察腦袋一側,耳廓動如脫兔,「後有追兵!」
天光見暗,三人目光交錯,俄勒昆當即決定先往西躲,可下一刻頭頂赫然傳來白鶻嘯叫,不過一瞬,白鶻已向三人俯衝而來!
「方才那隻白鶻!」
俄勒昆堪堪避過,抽刀砍向半空,巴察與塔爾敦趁機補刀,謝含章半身受縛,目光凌厲,就在他們要傷及白鶻的瞬間撞了上去!
要說鶻原本就來自大漠,只是赫連誠的這隻白鶻卻兇猛異常,幾人應對不及,偏還有個雪上添霜的謝含章。塔爾敦忍了一路默不作聲,此刻早要提刀砍她,俄勒昆一個閃身擋在前,誰知那白鶻又飛來拆開兩人。
「殿下的阿蓋不能是殘廢,更不能是死人!」俄勒昆猛然揮刀向白鶻,刀尖落地,掀起一地落葉,「咱們已經暴露,快走!」
「往哪兒跑!」
狂風驟起,夾雜雷動的一聲暴吼,白鶻跟著又一聲嘯叫,俄勒昆倉促回頭,只見是赫連誠飛身而來,抬臂瞄準的瞬間,弩箭貼著俄勒昆的脖子過去,擦出一道猙獰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