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
娜仁便縮著腦袋閉了嘴。
一開始謝含章看不出端倪,她於文可戰,於武卻是半吊子,垂眸沉思的瞬間,似乎瞟到看台下有道熟悉的人影。
是俄勒昆。
只見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左右微微晃動,動作十分怪異。
謝含章若有所思,接著再看兩匹馬,這才發現蕭權奇的馬腦袋在晃,叫聲也特別短促。
果真有問題!
「左夫人,您不是說也要騎馬?」謝含章計上心頭,左右觀望,「您的馬呢?」
左夫人看了眼謝含章,一時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娜仁卻忽然與之心有靈犀,指著看台右下方的木欄處,「我帶你去!」
還有最後一圈,時間不等人,兩人匆匆跑到左夫人的馬兒身邊,只聽娜仁問她的時候眼睛亮亮的,這是想聽謝含章還有什麼整人的餿主意。
「就是這匹灰鬃代馬,你想做什麼?」
謝含章眼角注意著快要跑到這邊的蕭權奇,身後大半圈的距離才是惕隱,她眼睛一轉,裝得十分無辜天真,「我不過是想瞧瞧夫人的馬,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你!」娜仁惱羞成怒,怎的就忘了謝含章一向如此狡猾,她一個跺腳,轉過身不想看她,「就不該信你!」
「是麼?」謝含章悠悠說。
「當然!」馬兒窸窣,娜仁轉頭,赫然看見謝含章竟然翻身上馬!
「放肆!」娜仁伸手要打謝含章,但謝含章居高臨下,根本打不著,「這是夫人的馬!」
說完還去瞧看台上的左夫人,希望她能主持公道。
「夫人?」
左夫人身邊的侍婢湊近,方才只見左夫人差點起身,那樣子卻不是憤怒,反而有點難以解釋的興奮。
灰鬃代馬前蹄離地,馬上的謝含章手持韁繩,烈日黃沙,與畫上的月後別無二致。
她應該是我的。
左夫人心裡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說時遲那時快,謝含章策馬掉頭,緊接著便要闖入賽場,正趕上蕭權奇跑到附近,兩匹馬隔著大約五六步的距離,蕭權奇生怕撞上自己,又狠狠往馬屁/股上追加兩鞭子——
兩相刺激,蕭權奇的馬竟就受不住發狂了!
方才俄勒昆提醒,謝含章便推測蕭權奇提前餵馬吃了什麼能致興奮的東西,一圈熱身,兩圈跑到興奮之處,悶頭繼續往前沖也就算了,突然闖出個東西的話,人能沉穩應對,失了理智的馬兒卻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