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宗如今野心勃勃,恐怕存心剷除我宗。弟子車灝已經處理完宗內奸細,宗門之事請師尊寬心,弟子不日將啟程前往不夜城,以助師尊一臂之力。」
蕭玉折神情若有所思,卻也不是很驚訝。
修真界內的爭鬥不是一日兩日,萬重宗難得找到「落井下石」的機會,不在上面大做文章,幾乎是不可能的。
片刻後,白雀重新飛到另一座屋頂,流暢優美地穿梭在細雨中,轉眼間便消失無蹤。
信上的消息在意料之中,而蕭玉折的心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據。
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等蕭玉折回過神來,才發現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條。
心中忽然悵然若失,他將紙條在掌心攤開,上面的墨跡已經被揉皺,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白紙一角被幽火點燃了,蕭玉折眼眸逐漸幽暗,深藍色的冷光中映出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憂慮。
此時此刻,他很想去把陶執找回來。——不論用什麼手段。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事情,眼底浮現出急切,立即將幽火熄滅了,那張紙條只能剩下一半。
如果他真的想找一個人,別說只是小小的不夜城,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對他來說也是無所遁形。
他現在就能把陶執帶回來,但是……不能那麼做。
幽火的溫度有一瞬間灼痛了指尖,卻將蕭玉折從自我的世界裡救了出來,他將手掌張開,任由紙張被火焰燒成灰燼。
灰燼飄向風中,被帶到他心之所向的地方。不是為了把那人尋回來,僅僅是為了保護他。
蕭玉折勾了勾唇角,他會在這裡等他回來。
……
初六叫上了幾個兄弟,在城中四處尋找陶執的蹤跡,從熱鬧的午後一直到夜深人靜。
最終在一個路人的指認下,在一家小酒樓里找到了他。
初六捂著鼻子,眼裡滿是不敢置信,面前這個滿身酒氣,身姿東倒西歪的傢伙,竟然是他印象中一直開開心心的陶執。
「受了多大刺激啊!」酒樓老闆見他出來了,對著其他客人感慨道:
「從傍晚喝到現在,我兩個時辰前就該打烊了,但是這小伙子就是不肯走,嗐!」
「是啊,這年輕人失戀了,心理打擊太大。」
「我看不是失戀,是被老婆趕出家門了!」
「天天花天酒地,哪裡是正經人的樣子。」
「……」
酒樓內人多眼雜,謠言很容易就傳遍城內。
初六為了保險起見,幫陶執支付酒錢時多給了些,然後才帶陶執離開了酒樓。
他帶著陶執回到了住所,剛進門陶執便被人搶走了。
蕭玉折半摟著陶執,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酒味,他不禁緩緩擰起眉頭:
「明明不能喝,偏要喝得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