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執耳朵微動,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蒼智淵到底在背後搞什麼?
「哼。」東方澤嗤笑了一聲,「我和他不過是利益往來,他一心想召集各大門派,引導他們互相殘殺,便找我頒布了那個所謂的『懸賞令』。」
他突然面色有異,心絞痛似的攥緊衣襟,聲音喑啞道:「我不關心門派如何爭鬥,我只是想要他手中的丹藥。」
所以,蒼智淵要他做最後一步,那就是用貔貅的半道真魂,在山上攪動局勢,先弄死萬重宗,再除去其他門派。
而他自然是不敵北衡仙君,只需用定音符破壞陣法,消耗他們的大半實力,最後『死』在浮仙宗陣法中,便算完成使命。
可是,東方澤沒這麼做,他知道這件事完成了,那麼蒼智淵也該帶著丹藥回去了,從今往後有誰給他「治病」呢?
「何來『背叛』一說?」他搖了搖頭,「按照計劃我損耗了半個真魂,已經仁至義盡,之後是成是敗都是大護法的事。」
他根本沒有半點擔憂,甚至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
「可是,他是魔界大護法,我等皆是凡人,恐怕難以應付……」
與老巫醫的不安憂慮相反,東方澤神態出奇的鎮定,他高深莫測道:「很快就不是了。」
聽完這番詭辯論調,陶執覺得心情有些複雜,沒想到蒼智淵那樣睿智多謀的人,會栽在一個凡人手裡。
同時,他感到這位「城主」可怕,心計謀略如此之深,真是人心叵測。
這樣的人想要的或許……不止如此?
「你害怕被蒼智淵報復,也是……落在魔修手裡,你我這樣的凡人如螻蟻一般,隨便就能捏死。」蒼智淵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道:「不若現在放你走,如何?」
老巫醫隱約聽出不詳之意,他面露猶豫之色,咽了咽口水:「城主……這……」
「你是不是很像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東方澤面容變得猙獰起來,緩緩朝他逼近。
蹬蹬——
看著他身後的牆壁上,老巫醫張大了嘴巴,那裡突然多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影子,輪廓與之前城中的傳聞相似極了,「是……是貔貅!」
然後,他就看到了城主那雙非人的琥珀眼眸。
「你猜對了。」東方澤半邊臉已經剝落,露出了皮下的血肉,肌肉經絡清晰可見。
他露出尖牙森然一笑。
「只要我能擁有這樣的力量,何須懼怕什麼魔修、修士……他們又怎敢輕易來招惹我?」
——不用藥物壓制,也能獲得貔貅之力,這才是他最初目的。
唯一的辦法是,找到一個上等妖修生祭,他的要求十分挑剔,直到青蓮出現在不夜城,他便直覺這是最佳的「祭品」。
老巫醫還沒來得及求饒,便在這驚天的「秘密」的震驚中,悄然倒在了血泊里。
想必他死也想不到,何時招惹了這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