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宣奕淡淡瞥了他一眼,嗓音低啞,「上一個這麼抓著我的,已經骨折了。」
謝淮安:「……」
宣奕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袖口,往橋頭走去,謝淮安盯著他的背影,喃喃道:「謝星洲,我只能幫到這了。」
每踏上一個台階,身旁吹過的風就更冷一分,謝星洲從一個模糊的輪廓變得愈發清晰,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運動裝,戴著鴨舌帽,沒有墨鏡和口罩,也沒有濃墨重彩的妝,兩條白色的耳機線蔓延至領口,再往上只能瞧見一雙清冽無波的眼眸。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謝星洲眉眼之間閃過一絲驚喜,轉身瞥見橋下的謝淮安,不禁恍然,「他帶你過來的?」
宣奕往橋下瞥了一眼,不答反問:「你經常一個人來這裡?」
「偶爾,我哪有時間。」謝星洲說完,自嘲一笑,「但以後時間應該就充裕了。」
宣奕俯身拄在欄杆上,語調輕鬆,「你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在聽什麼呢?」
「你的歌。」謝星洲坦蕩地遞過去一隻耳機,上調媒體音量,「你這嗓子可得快點好起來,不然就辜負我們這些歌迷了。」
「一時半會兒怕是難好。」宣奕清了清嗓子,他現在竟然有點習慣這種沙啞的聲音,「我明天一早要去外地,接了個電影。」
「不錯。」謝星洲眸中露出讚許,真心實意替他高興,「但現在是凌晨一點十七分,不是明天,幾個小時後你就要出發了,行李收拾了嗎?」
宣奕看了一眼他手機屏幕,還真是第二天了,「沒事,我要去的地方估計也用不上什麼行李,等下直接去機場。」
「你要不要考慮再招個助理?」謝星洲建議。
宣奕灑脫一笑,「我現在孑然一身,用不上。」
*
韓兵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焦灼的等待,他從昨晚十點多到達宣奕家,站在門外等到凌晨四點,從頭到尾沒有人回來過,更要命的是跟他一起等到現在的,還有他的老闆郁溪。
明明困到極點,韓兵卻連一個哈欠都不敢打,他掏出手機提神,無意間看見微博上的紅點,點進去一看後腦勺頓時涼颼颼的。
「郁先生,宣奕他可能……暫時不會回來了。」
郁溪轉過頭,似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韓兵咽了下口水,把手機遞到他眼前,「狗仔蹲點拍到的,他去了機場,身邊的人疑似謝星洲。」
「原來……」
郁溪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直到韓兵拿手機的手都酸了,他才緩緩呼出一口氣,靠在牆上慘澹一笑,「我是該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