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水位漸漸高漲。
這個岩洞太小了,很快就會被水淹沒。
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管事想起昨晚不太順利的接手,意思意思賀懷霄要背起顧雪洄的時候做做樣子接手。
果然,賀懷霄拒絕了他。
管事沒有覺得意外,他本就沒有期待,自然也沒有失落,還莫名有種就是這應該這樣才對的想法。
就算是白天,水霧也沒有消散多少。
賀懷霄捏了個法訣撐起一小方空間,免得雨絲澆濕顧雪洄,背著人跟在管事後面。
這讓管事頗為汗顏。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是胡亂往一個方向走。」
「無妨,」賀懷霄道,「我們找到地方落腳就行。」
管事也沒來過湘汀州。
他自我介紹說姓唐,叫做唐亮,土生土長的長山州人。他是從夥計做起一步步升到管事的,不過比起其他夥計,他因為有在長山州總商行做大管事的叔父關照,升遷比別人順利許多。
興義和的管事對本地修士來說有一定的門檻,如果是興陽派的外派弟子,外放從管事做起很正常而且升遷相對容易;如果是本地修士,想要晉升管事,除了資歷還要修為,管事至少要有元嬰修為才行,除此之外,各種考核限制也很多。
唐亮之前跟著跨州飛船出過航,但去往的路線都是固定的,十分安全。
原以為這次也是十拿九穩攢下一次航行履歷,現在一切都沒了。
「湘汀州太危險了,哪怕我們興義和自己,都要做足準備才會進入湘汀州,」唐亮愁眉苦臉,「據說進入湘汀州的道修只有兩種。」
「哪兩種?」顧雪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趴在賀懷霄背上問。
他還沒什麼力氣,說話的時候就靠在賀懷霄肩上,說話時慢吞吞的,溫熱的鼻息噴灑到賀懷霄耳廓。
到處都是濕潤冰涼的水汽,只有肩上這一點溫熱。
賀懷霄不太適應地歪了歪頭。
唐亮沒有察覺到賀懷霄微小的工作,繼續說:「要修魔的道修和自找死路的道修。」
毫無疑問,能活下來的道修只有一種。
唐亮建議他們儘快找到陸地,然後問問湘汀州的興義和搬去了哪裡,他們儘快乘坐跨州飛船離開。
顧雪洄:「你也說了,興義和進入湘汀州不易,來往的跨州飛船應該是比較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