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我要是瘋了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還有你能來給我收屍。」他如是對林融說。
「不會的,我不會讓任大哥你就這麼死了的,」林融堅定道,「我是震雷宗的弟子,本門最擅長陣法丹藥, 我會努力學習修煉治好你的。」
「震雷宗弟子……你?」
任閒注視林融半晌,搖著頭大笑:「不行啦,你不行,這太為難你了。」
「怎麼不行?」林融不服氣, 「你就等著絕世林神醫學成歸來治好你吧!」
任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好好,我等著。」
林融豈會聽不出任閒語氣裡頭的敷衍, 哼哼幾聲卻不再辯駁,只想著要暗地裡加倍努力。
走著瞧吧!
任閒口中還是含著丹藥,遲遲不肯咽下。
光用手指按壓引導已經不管用了,林融急得把手指探進任閒口裡引導。
張嘴咽下,這個剛出生小嬰兒也會做的動作,在失去神智的任閒這裡做起來卻相當困難。
林融的手指探入任閒口中,把渾圓的丹藥推到喉嚨口。
「咽下去好不好?」他懇求任閒。
任閒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林融,他的腦子針扎一樣疼痛,目之所見的世界是血紅模糊不清的。
他只能隱隱預約看到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比他矮些小些,談不上高大健壯,一旦他用力靠過去好像就會被壓到倒下,卻莫名令他心安。
「對,來……動一下,咽下去,咽下去……」
林融一邊勸一邊做動作示意任閒跟著學。
任閒睜著眼睛盡力看清,照做,學著血紅人影咽下,喉結滑動。
成功讓任閒把藥咽下去,林融終於鬆口氣,心裡想著下次試試能不能把丹藥做成入口即化的。正要抽出手指,卻感受到指腹被舌頭捲住包裹,指節被牙齒咬住。
不疼,但是完全動不了。
不用急著讓任閒把嘴裡的丹藥咽下去,林融這才有時間探查任閒的傷勢。
除了額頭上可見的傷口,任閒的口角嘴唇也有,嘴角不時有混著血絲的涎水滴落。
一時半會抽不不出手指,林融乾脆借著這個機會仔細查看任閒有沒有把自己咬傷,咬到舌頭啊,口腔內壁啊這種,然後思索要給任閒配什麼藥才好。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藥效發揮作用的任閒逐漸清醒。
「……」
發覺自己在做什麼的任閒沉默了,一時竟然不知應該怎麼做才好。
任閒自認是十分灑脫的性子,和朋友相處真誠坦蕩,拿得起也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