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坐起了身就發現不對了。
床鋪並不是他特意選擇的那種睡上去很軟的雲床,而是硬到他剛坐起來就感覺自己全身快要散架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感覺,好似這具身體早就習慣了。
屋內黑漆漆的,身邊也沒有他抬手就能摸到的床前燈。
伸手不見五指,他只能慢慢的摸來摸去尋找光源。
摸著摸著反而摸到了溫熱的身體,可能因為被他碰了一下,那身體翻了翻身,貼著他,他熟悉這樣的感覺,是牛島隼斗,但是不是昨天的牛島隼斗。
他摸不到手機,也摸不到能夠有光亮的地方,動作有點大,直接就吵醒了身邊的牛島隼斗。
只見他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順手開了身邊的小夜燈,及川徹才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看到了部分的光景。
這是一個破舊的屋子,很破,很小,利用上下兩層的小床,擠了不少的人,而他身邊的牛島隼斗,也不是白嫩的健碩模樣,反而又黃又小的孩童模樣。
而從他的手掌來看,他自己也看上去並不大。
只見瘦小的牛島隼斗呆呆的看著他,小聲的問他,「阿徹,你做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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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牛島隼斗,在這個世界叫牛隼斗,而他是牛隼斗後面進來的孤兒,叫阿徹。
兩個人在孤兒院並不熟悉,只是孤兒院的條件並不好,床鋪也不夠,大部分都是兩個人睡在窄小的一米二的床鋪上。
牛隼斗並不愛說話,算是孤兒院資格比較老的老人了,院裡面陸續有人被領養出去,但是牛隼斗已經十歲了,還是沒能被人領養出去。
漸漸地院裡也放棄了替他找領養的打算。
他很勤勞,在院裡幫很多的忙。但他不愛說話,領養的人都喜歡找性格上稍微陽光一點孩子,他只是悶著幹事情,很少會有人注意到他。
所以挑挑揀揀,牛隼斗就這麼待在孤兒院待了十年。
他五官長得不錯,但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又瘦又小,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好看,他幹的活最多,但又因為太過老實,總是在吃的上面搶不過別人。
及川徹看著這一切,並沒有著急想要從這場夢境中脫離,而是專注看著牛隼斗待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以前他不問,是認為有些事兒不好問,他知道牛島隼斗一定有一個不太完美的童年,但是牛島隼斗並不是多話的類型,他害怕自己的盤問,會讓牛島隼斗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有些人喜歡把酒言歡,有些人喜歡自己消化,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把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及川徹自然選擇守護著牛島隼斗所謂的選擇。
所以進到這個夢境的時候,他很快就隨遇而安的待了下來,也借著這個機會黏在了牛隼斗的身邊,他還沒這麼和幼時的牛島隼斗待在一起過。
牛隼斗對於這個突然和他關係親近的人,起初是排斥的。
他和院內的小夥伴都不太一起玩,並不是因為其他的,只是因為他不是小孩兒的年齡和心智,很難和小孩兒玩到一起塊去,而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別人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