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嘞,走訪嘞時候,他同學和老師都是誇他乖巧懂事,聽話上進,怎麼就惹到小混混嘞?」
「你才回來不知道,根本就不是他惹的,那個叫林雪芳的小姑娘我們前兩天問過了,她主動去表白了不假,但是陸明朝拒絕了的,還明確的說了自己喜歡男生,已經有男朋友了。那小姑娘也是大大方方的拿得起放得下,被拒絕了也沒鬧,回去準備下午的課了。」
陸明朝跟著兩人進了電梯,林雪芳當時確實沒有哭鬧什麼,還讓自己一定要幸福,是個好姑娘的。
「那怎麼回事啊?我可聽說了喔,今天有抓到那個上癮的。」
「那是剛落網的,今晚就要審的。問題出在今天上午抓的那個李南城身上,他喜歡林雪芳,可林雪芳壓根就對他不感興趣,他以為林雪芳和陸明朝有什麼的,就叫了自己的弟兄要收拾陸明朝,怕學校處分,在學校新建的綠化區下的手,那裡沒監控,他們還買了乙醚,弄暈了直接裝車上出的學校。」
「造孽哇,我說查監控的時候死活找不到陸明朝的動向,就見他進綠化區不見他出來,我還納悶人能進去就蒸發嗎?原來從這時候就已經動手了是吧?」
「我去送報告,你看看那邊有要幫忙的不,今晚或者明天,應該能結案,多虧那孩子的錄音了,不然不知道得耗多久。」
陸明朝只覺得眼皮突突亂跳,他感覺真相不遠了,不等兩人講完,他自己尋著動靜也是一路摸到了審訊室。兩邊的審訊室都有人,但明顯左邊快要結束了,他便先進了左邊的。
「我真的不是要殺他的!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王哥讓我注射的是什麼啊,我以為是麻醉用的……而且我也不會扎針啊,對!是王哥按著我的手做的!人是他殺的!求求你們了,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還沒畢業……我不想死,你們放過我吧!」
被審訊的青年抱頭痛哭,悔不當初。
審訊的警察中有一名是明顯很年輕的樣子,他怒不可遏的拍桌子站起來斥責青年:
「周牧你是人嗎?他也是他媽媽的兒子,他也沒畢業吶!他就想死嗎!你不想死?你做這些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今天?」
「我們最初只是想收拾他一頓的……我們真沒想殺他!人……人是王哥殺的……」
周牧被警察吼得一縮脖子,囁嚅著,越來越沒底氣。
年輕的警察推開同事拉他的手,氣的想揍周牧:「你校園暴力就對了?你們打人就沒錯了?打人不用負法律責任嗎?」
但他很快就被同事攔住了,並把他拉出了審訊室:「小張!你太激動了!出去冷靜一下!這身衣服你不想要了?」
小張出了審訊室後氣得掀了帽子,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之前電梯裡的女警問身邊的人,小張今天怎麼這麼不穩重?
身邊那人拉走了那女警:「小張弟弟初中的時候被校園霸凌致死,如果還活著,今年也21歲了,他弟弟和死者同一年生的。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陸明朝搖了搖頭,腦海中碎片畫面閃過,脖子上隱隱有些刺痛,他脖子上的動脈處,針孔在忽隱忽現的閃著,背後的襯衫也一會兒一變,要麼是完整的白色,要麼是爛兮兮的血紅色,還夾雜些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