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天天偷偷打工,睡不飽也吃不飽,我突然就想到姥姥之前說過,『房子沒分割走,就算你的撫養費了』。可是,那個房子太偏了,沒有人來租,賣也賣不出去,只能湊合住著。」
「也就是說,我和姥姥,靠著一個無法變現的房子,要被活活耗死。」
陸明朝有點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說:「我那時候超級超級恨他,恨他在離婚的時候耍心眼,恨他讓我過得這樣艱難……他明明……有錢的。」
「是不是有點兒嚇人?」陸明朝有點歉意的對錦鯉笑笑,扯了紙巾擦拭眼角的淚。
錦鯉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你太懂事了,都沒有去找那畜生鬧過。」
「太遠了,我找不過去。」陸明朝也過去找他的想法,但那些都不實際。
「所以知道程慕為了請他過來給了他五十萬,你更生氣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明朝的手機兀自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他怕是學校老師找,就徑直接起:「喂,您好?」
「白羽,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勸你最好早點叫程家那小子把支票給我!」
聲音之大讓對面的錦鯉都聽得一清二楚,陸明朝被震得感覺要耳鳴,將手機拿遠了不少。
錦鯉皺著眉頭拿過陸明朝的手機,語氣不善的回敬:「白豐年是吧?還想著那五十萬呢?你真沒查過程家家底是吧?你大可以再追著要試試,你信不信你該付的撫養費可不是這五十萬能兜住的!再打電話過來,你那破公司就直接倒閉吧!」
錦鯉壓根沒給白豐年留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就這麼放在桌子上。
許是真的意識到嚴重性,白豐年沒有敢再打過來。
陸明朝眨眨眼睛,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是說,那五十萬他還沒拿到手?」
錦鯉支著腦袋無奈點頭:「是的,我問了鄭曉信他們,程慕時許諾他來了會給他五十萬,支票確實簽好了,本來就是要吃完飯給他的,按照原計劃,程慕時還打算投資扶持一下白豐年那瀕臨倒閉的破公司。」
「現在好了,支票沒給,投資也泡湯了,白豐年知道的話應該會氣死。」錦鯉攤攤手:「現在還那麼生氣嗎?」
錦鯉從鄭曉信那邊問了相關的事情後,整合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事情,很快就分析出,陸明朝生氣的點很可能出在白豐年身上。
對程慕時發脾氣只是表象,更多的是覺得愧疚,夾雜著很多委屈和憤怒的愧疚。
覺得自己要不回那五十萬,也補償不了五十萬的愧疚。
至於為什麼會對程慕時發脾氣……錦鯉覺得吧……純粹是程慕時寵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