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程慕時唾棄的撇了眼那個人渣的資料,只覺得這種敗類還活著真是上天瞎眼。
「柳纖雲應該是被打怕了,知道他丈夫可能會對她下死手,為了給女兒謀條後路,她想盡辦法給孩子留遺產。」鄭曉信指了指復刻出來的部分遺囑:「上面指定柳卿監護人為陸先生及其家人,或許我們需要去醫院一趟。」
「今天下午去一趟,多帶點人,如果遇到柳纖雲父母還有她丈夫那邊的人,全都趕出去。」程慕時將資料翻看完,知道柳纖雲的父母重男輕女。
唯一疼愛柳纖雲的爺爺過世後,她父母便要挾她回家,不然不給她爺爺下葬。
可柳纖雲一到家就被父母五花大綁賣給了現在的丈夫,強行洞房後過了月余,等她肚子大了,帶她去了民政局領證。
柳纖雲素來愛憎分明,她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所以並未將自己的悲憤遷怒於柳卿。
好在丈夫一家也是重男輕女,她讓女兒隨了自己姓。
很難想像,柳纖雲是如何在變態、酗酒、家暴的丈夫家裡撐下來的。
她當然逃跑過掙扎過,但她跑不出那座大山。
唯一一次最靠近自由的時候,她只有聯繫人的機會,但沒有等待救援的機會。
因為她不確定警察是否能來,所以她選擇給女兒鋪路,但她又怕嚇到自己的朋友們,怕丈夫的怒火轉移傷害到她們,她也不敢透露任何訊息。
被抓回去的她自然免不了一頓毒打,她看著餓的一直哭的女兒,心裡想要在嘗試一次,起碼要把女兒送出去。
機會很快來了,但是與之而來的,還有必死的命運。
被打暈後的柳纖雲聽到丈夫和婆婆的密謀聲,一動都不敢動,不斷盤算著破局的方法。
她丈夫在密謀什麼?假裝浪子回頭帶她出去玩,好好對她,找機會,殺了她,從而獲得巨額保險賠償。
如果她不死,丈夫最多關一段時間就會被放出來,在此期間,她不但要一個人養女兒,還要躲避自己和丈夫的父母。
那如果她死了呢?坐實丈夫殺人的罪孽,她的女兒還有好好長大的機會。
法院或許不會很快判他們離婚,但法院絕不會把監護權判給殺過人的惡魔。
可柳纖雲沒想到,他會對親骨肉也下手。
程慕時將資料倒扣在桌上,囑咐鄭曉信:「找專業的律師去打官司。」
陸明朝的眼淚就沒斷過,纖雲姐這幾年竟過的這般悽慘,他還是聯繫的不夠多,如果能在多問一些……
不,現在不是難過這些的時候!
陸明朝抹了一把眼淚,抱起卿卿問:「你出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