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剛才摸被窩的時候就是涼的,顯然是出去了。
外頭下起了大雨,還有雷聲。
他連忙換了套衣服出門撐著傘出門。
筠筠最近心神不寧,顯然是有事瞞著他。
他嘗試打電話,卻一直顯示是關機,甚至他都不知道筠筠有沒有帶手機出門。
到底是怎麼了?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
談禁足足找了一個小時,根據他對筠筠的了解,走那條路去找他。
這一走,就進了里。
*
經修筠不知道是怎麼走進的連遠大學的校門,又是怎麼淋雨走進的教學樓附近。
他茫然地像個無頭的蒼蠅,胡亂地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棟樓。
雨更大了,教學樓連著教學樓的小路上在暑假根本沒有人,只有某些路上還有人。
那條路很偏,光線也很暗,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他怔然地抬眸看了過去,即便看不清楚臉,他也一眼認了出來。
談禁?
對方踏著雨水一步步向他走來,他站在暗處看著,直到男人走到他面前,傘檐在他頭頂,隔絕了噼里啪啦混雜著泥土氣味的雨水。
經修筠抬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那雙眼睛深邃地凝視他,有點溫柔。
「先生。」
他累了。
不是叫談禁,不是一口一個小總裁,摒棄了後來的所有稱呼,回歸了初見時所用的稱呼。
他甚至喉嚨都像是被雨水堵上,除了這兩個字,他精神疲乏到只能吐出簡單的兩個字。
「累了就休息吧。」談禁右手撐著雨傘,溫和的聲音響徹他的耳畔,左手拽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拉。
他撞進了那個好像無數次卻從未認真感受過的胸膛,有點熱,又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心跳聲加速,乏力的身軀幾乎將所有重心都壓在男人的身上,冰涼的血液逐漸回溫,找回了知覺。
經修筠緩了良久,臉頰貼著他的肩膀往上靠,「你怎麼在這?」
「我找不到你,所以出來找你。」談禁的手緊緊貼著他的後背,往上挪動摸了摸他全濕的頭髮,「出門怎麼不帶傘。」
「出來時沒下雨。」經修筠回了一句,又問:「你就打個傘出來找?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不知道,隨便找。」談禁呼吸微亂,「我知道你手機關機是不想被打擾,可讓我在家裡等你回來,實在做不到。」
哪怕經修筠現在在他懷裡,他依舊找不到失而復得感。
好像還是離得很遠。
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