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一口一個小總裁，好像叫先生才最符合他現在的心理狀態。
「你嗎？」談禁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是有了什麼困擾嗎？
他心底默默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更喜歡先生這個稱呼，可看到這樣的筠筠，他覺得還不如叫他小總裁。
他不喜歡這麼沒有生氣的筠筠，好像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了，連他也被隔絕在世界之外。
「嗯。」經修筠嗯了一聲。
「善良、霸道、有占有欲、重度潔癖、嘴硬心軟、溫柔、懂得讓步的人。」
談禁吐出了一些他認為的、形容經修筠的詞語。
「是嗎？」經修筠怔然地喃喃，嘴硬心軟還善良、溫柔？
這說的是他嗎？
懂得讓步？
他有讓步過嗎？
好像連他自己都不懂他自己。
「當然，筠筠很好很好。」談禁笑，側過頭親吻著他的額頭，「不要自我懷疑，你就是最好的人，也是……我喜歡的人。」
是的，他喜歡，很喜歡。
又或者，是愛。
經修筠倏然坐直了身體，從口袋裡掏出濕漉漉的手機，不過現在的手機都防水，淋雨也沒什麼。
他摁下了開機鍵，很快手機開了機，運營商網絡剛出來，通知就彈出一條簡訊。
未知號碼：你哥生日你不回上京，你哥忌日你也不回嗎？怎麼就不是你死了呢？喪門星，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又是一樣的話術，經修筠閉了閉眼，苦笑了一聲，想遮住手機已經遮不住了，他知道談禁已經看到了。
不知道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他從加密相冊里找出一個視頻，點開放在談禁面前，「你看完這個，也會覺得我是善良的人嗎？」
談禁一頓，看到他閉上眼睛沒有看手機屏幕，他才看向手機屏幕。
那好像是很多年前拍攝的視頻了，也是現在這樣的下雨天，像素不怎麼好，但能依稀看到有兩個人。
是廢墟中有兩個人，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偏向於中間拍攝的，所以在轉動鏡頭的時候，拍到了男孩的臉。
他瞳孔驟然微縮，那張臉赫然是縮小後的經修筠。
那是——筠筠？
是筠筠小時候？
他在心底有了底。
破爛的廢墟上，男孩的身上到處都是劃傷，手上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鏡頭轉換到另一個少年上時，他發現這個少年和筠筠長得很相似。
想到他之前聽到的電話對話，以及剛剛的那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