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陳戈徒剛開學就成了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
無人敢嫉妒,因為他本來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對方和他們這些只知道廝混,每天還要想辦法和私爭家產的二世祖不同,他是陳家唯一的太子爺,生來就含著金湯匙。
而就是這樣一個讓人只可遠觀的天之驕子,在剛開學就被人以一種從來沒人想過的方式送上了學校論壇。
起因就是王懲口不擇言地說陳戈徒身高腿長,臉白腰細,端著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他遲早有一天要讓陳戈徒在他身下哭!
話一出,頓時各種言論層出不窮,精彩紛呈,卻以一種難以磨滅的污點在陳戈徒的名字上留下了痕跡。
而這個污點的另一頭連接的就是王懲。
沒有人知道王懲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懲無法無天的行事作風,只是沒想到這股子瘋勁會有一天公然撩到陳戈徒身上。
那天陳戈徒什麼也沒說。
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陰沉的臉色。
自此,兩人之間徹底成了人盡皆知的對頭,每次見面必定劍拔弩張,小二代們也戰戰兢兢的誰也不敢得罪,只要有陳戈徒在的場子,誰也不敢叫王懲。
今天沒有人知道王懲會來,甚至誰也不知道他回來了。
當年王家出現內亂,王懲只在大學待了一年就被送出了國,倒也不是擔心鬧起來他會有危險,而是擔心他惹是生非的本事再在這上面添一把火。
這幾年王家元氣大傷,但也逐漸穩定下來,王懲也就被「刑滿釋放」了。
現在對方再次面對面的提起當年那句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這是極其靜謐的五秒鐘,連空氣都隨之一起凝固。
互相對視的兩個人在只有彼此能看清的視野里閃爍著電光火石。
這又是極其漫長的五秒鐘。
站在原地的兩人保持著恰當的距離誰也沒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其他人屏氣凝神的視線下,只見陳戈徒冷漠的收回視線,張開嘴說:「王懲,你這張嘴還是這麼欠收拾。」
王懲直勾勾地盯著他,張開嘴笑了。
他看起來極其愉悅,笑聲肆意。
當年青澀的眉眼經過時間已經長開成英俊的男人模樣。
可他眉眼間的張揚與不受控的放肆卻一點沒少,那種令人害怕的瘋癲也越加外放。
他挑起狹長的眼尾,從頭至腳的打量著陳戈徒修長挺拔的身體。
下.流又冒犯。
「你這話說的我都興奮了。」
在場的人紛紛呼吸一窒,完全不敢去看此刻陳戈徒的臉色。
縱然陳戈徒生的一副好相貌,清貴俊美,氣質卓越,可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對他說出這種話。
不單單是他出身優越,更是陳戈徒此人冷漠鋒利的氣場,叫人看一眼就不敢接近,更遑論對他抱有這種不乾不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