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意,卻又極其清醒。
這也是為什麼陳戈徒總是眼高於頂,卻唯獨會應他的邀請。
他走了下去,輕薄的長款襯衫被捲起了衣擺。
晚夏的天即便是入了夜也帶著一點溫熱的暑氣,大片絢麗的晚霞隨著橙黃的落日沉入天際,風吹起來,帶過沿海的濕咸,像錢滿這樣體熱的人,解開賽車服就是貼身的工字背心。
但陳戈徒永遠妥帖得體,他生來就帶著一身貴氣,在人群里鶴立雞群,遠遠的看一眼也不會把他和普通人混在一起。
「昨晚是我不對,為了向你賠罪,我把我的『小老婆』都帶過來了。」
錢滿拍拍自己身後的車,指間的煙飄到了陳戈徒的鼻尖。
陳戈徒冷冷一瞥,淡聲道,「王懲是你叫過去的。」
「我也是想著大家多年不見,他恰好回國……」
看著陳戈徒冷下來的神色,錢滿舉起手,投降地說:「ok,我錯了。」
話說完,他又笑眯眯的將煙湊過去,濃郁的菸草味讓陳戈徒蹙緊了眉心。
「來一口?」
「不。」他抬手擋開,用冰冷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不虞。
「為什麼不喜歡,抽菸喝酒,是多少人必不可少的生活樂趣。」
錢滿趴在車門上,笑眯眯的把玩著手裡的煙。
他瞥他一眼,冷漠地說:「因為短命。」
說完,他拉開錢滿,自己從駕駛座坐了進去。
見他並未對昨晚的事生氣,錢滿彎下腰,笑著說:「前幾天這輛車送去改良了一下,正好可以給你試試手感,今天大家都在這,你想怎麼玩都行。」
王懲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錢滿趴在車窗上,眉眼燦爛,陳戈徒坐在車內,光影擋住了他半張臉,只能看到半截下巴,還有淡色的唇。
他側頭看著車外的錢滿,兩人靠的很近,說話的時候,好似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王懲挑起眉,嘴角噙著笑,但那幅眼神暗沉的模樣卻覺不出幾分愉悅,反倒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小才側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方的陳戈徒,只覺得地球果然是個圓,無論怎麼轉,兩個對頭也總能碰到。
【你對象來了】
陳戈徒說話的聲音一頓,借著車窗的縫隙,他側目看向了朝著這裡走來的王懲。
「說話注意點,我們之間的帳還沒有清算。」
【……】
只這麼簡短的時間,王懲已經走到了車前,他一身黑色襯衫,扣子開到了胸前,彎腰的時候,胸前的皮膚赤.裸.裸的晃過人的眼。
「這不是陳少嗎,好巧。」
他的皮膚不似陳戈徒那樣是矜貴的冷白,而是一種很容易上色的暖白。
飽滿又帶著鮮活的生命力,晚霞可以在上面渲染成溫暖的橙色,情.色可以暈開一層艷麗的紅色。
曾經有人向陳戈徒自薦枕席的時候就以此向他演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