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在樓下。」
他眉眼微動,側目看向孫大少,又掠過孫亦郡期待的目光,起身說:「走吧。」
孫亦郡眼眸一亮,孫大少也輕鬆了幾分,隱隱有幾分自得。
看來陳戈徒這人也沒別人說的那麼難以接近嘛。
——
乘坐電梯下了一樓,孫亦郡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站到了陳戈徒身側,連秘書都被擠到了人後的位置。
孫亦郡大著膽子邀請他,「陳少,月中就是我哥哥的訂婚宴,不知道陳少那天是否有空出席。」
「到時我必定親手為陳少寫一封邀請函。」說到這件事,孫家大少忍不住有些得意。
聯姻是他們這個圈子裡常有的事,但誰不喜歡和一個漂亮溫柔的女人聯姻呢。
雖然女方的家族他有些看不上眼,但勝在聽話,對方攀了高枝,以後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說什麼。
「到時再說。」陳戈徒已經看到了坐在大廳喝咖啡的王懲。
但他這句話卻像是給了孫亦郡希望一樣,看向他的眼神都發著光。
王懲坐在大廳靠窗的小圓桌旁,那裡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前台、助理沒一個人敢怠慢,靜靜地站在一旁,隨時等著他的吩咐。
他點了一杯咖啡,還有一碗麵,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他挽著袖子,十分接地氣地吃著不知道幾點的午晚餐。
吃完之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塑膠袋,從裡面翻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倒在桌子上一粒一粒的數清楚。
數好之後,他再重新把藥裝好,仔仔細細的將白色塑膠袋紮緊,並且還細心地打了個蝴蝶結。
最後他看向一邊的前台,狹長的狐狸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直把前台盯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看到他桌子上的藥前台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為他倒了杯溫水。
他這才就著那杯水將桌上的藥一次性吞了進去。
當陳戈徒停下腳步的時候,孫亦郡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王懲。
他忍不住看向站在原地的陳戈徒,在看到他嘴角那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之後,他心裡猛地一沉。
吃飽喝足又吃完藥的王懲懶懶散散地靠著椅背,支著兩條長腿,目光一側就看到了大廳另一側的陳戈徒。
他眯著眼,看著陳戈徒重新邁開腳步向著大門的位置一步步走來,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懷裡還抱著那包藥,吊著一隻胳膊,眼神睥睨地掃了眼孫亦郡和孫大少之後,扯開嘴角,透著一股子陰冷勁說:「這是要去哪啊。」
如果不是他穿著還算體面,這個樣子的他就像個土匪。
孫亦郡深吸一口氣,張開嘴說:「正要和陳少出去吃飯,慶祝我們達成合作。」
他說這話的時候,孫大少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
在這個時候故意挑釁王懲明顯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即便孫大少再傲慢,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故意招惹王懲。
果不其然,王懲雙眼裡的暗光頓時晦澀到了極點,冷冰冰地掃過孫亦郡之後,他將視線看向了陳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