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倒胃口!
掀桌子這事,王懲做了沒有十回也有八回,掀完就走,連頭都沒回。
裡面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有王先生的怒罵聲,王太太的安撫聲,但這一切都和王懲沒什麼關係。
——
孫家大少的訂婚宴定於晚上八點,受到邀請的人幾乎都來了。
這讓本就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孫大少更加春風得意。
不說別的,光是陳戈徒的光臨就給足了他面子。
看著孫亦郡殷切地圍在陳戈徒身邊的模樣,幾個小二代圍在一起,嘖嘖了兩聲。
「看他那幅樣子,早就知道他心思不純了。」
「也不看看陳少是什麼人,真當從手指縫裡漏兩個子就是對他們另眼相待了。」
幾個人有些瞧不上孫亦郡的樣子,如果是王懲就算了,他們惹不起,可孫亦郡這個「外來戶」憑什麼。
「才哥,你說陳少不會真的和王少鬧翻了吧,這氣性也太大了,兩人怎麼吵都不應該讓外面的人得了好處啊。」
其中一個小二代看著孫家人將陳戈徒奉為座上賓的模樣,語氣里透著一股子酸勁。
「就是,要不才哥你去和王少說說,讓他別和陳少鬧性子了,平白無故讓孫家人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另一個小二代用手臂懟了懟小才。
小才側身避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王懲是他能指指點點的人?
就算他是王懲的狗腿子,可有誰見過狗腿子能在前面說上話的。
「陳少和王少都鬧了十來年了,一個孫家又算什麼,指不定又是他們在玩什麼『情趣』。」小才有些煩躁地敷衍了一句。
卻不料他這話一出,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如醍醐灌頂般變得清澈又明亮。
「還得是你啊,才哥。」
小才一頓,隨後心裡一陣得意。
那可不是。
他早就看透陳戈徒和王懲那黏黏糊糊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了。
「才哥才哥,王少來了。」
小才順著轉頭,與此同時,宴會廳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出現在門口的王懲。
無他,今天的王懲盛裝出席,臉上卻包著一塊紗布。
「才哥,王少怎麼又受傷了,他不是最愛面子了嗎,都這樣了還來參加孫家的訂婚宴呢。」
小才被懟地嘖了一聲,一副「你真蠢」的樣子,「你懂什麼,王少為的又不是孫家的人,陳少不是在這呢嗎。」
對方恍然大悟,看向小才的眼睛閃閃發光。
隔著人群,王懲目標精準地找到了陳戈徒,陳戈徒也在剎那間看向了他。
兩人遙遙對望,無聲的沉默中,陳戈徒那雙幽深晦澀的眼眸從王懲的眼睛移向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