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戈徒先一步停了下來。
他看著王懲被紅暈上色的臉,沉穩而冷靜地說:「我雖然從未向你承諾過,但我也不會讓你輸給孫家。」
王懲神情一頓,抬頭看向他。
他鬆開手,挑起眉,展開一個短暫而驚艷的笑。
「你只能輸給我。」
咚。
咚。
咚。
王懲的耳朵全都被他自己的心跳占滿了。
之前所有對陳戈徒的失望與憤怒都化做一種被用力填滿的心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才壓下那種幾乎要從他的胸腔蓬勃而出的情緒,啞著嗓子說:「這就是你的解釋?」
陳戈徒出聲道,「是。」
王懲又亂了心跳。
陳戈徒是個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理由的人,只在於他有沒有興致,更遑論是這種於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解釋。
王懲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會顯得他有些狼狽。
他別過頭,在深沉的夜色中,低聲問,「一起看海嗎。」
陳戈徒眼眸深邃,說:「不了,夜晚風大,早點回家。」
王懲沒有說話,他停在原地,注視著陳戈徒的背影。
而陳戈徒在走回沒有浪花的沙灘後,回過頭,看著他說:「不走嗎。」
王懲張了張嘴,向前挪動了腳步。
「走。」
一前一後的影子在嘩嘩作響的海邊被無限拉長,兩個濕漉漉的腳印也在清冷的月下逐漸拉近。
這樣一場看似針鋒相對、風雨欲來的對峙就這樣落下了句點。
到頭來,還是陳戈徒贏了一成。
曾在很久以前,錢滿就說過一句話,王懲這人狠是夠狠,就是不夠穩,尤其在陳戈徒面前,還有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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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高聳入雲又氣勢恢宏的大樓是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孫亦郡不久前才來過,現在卻連踏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他咬著牙,紅著眼睛,奮力解釋,「我只是想見陳戈徒一面,我有話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