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隻招財貓,他總能想起王懲那幅得意又笑的不懷好意的模樣。
雖然現在本尊就在這裡。
「那還要繼續給孫家施壓嗎。」他低頭問道。
現在孫家一直拖著不履行義務,一旦問起就要當面和陳戈徒詳談。
秘書先生對對方這種明顯耍無賴的行為非常不恥。
但陳戈徒卻莫名沒有用強硬的手段趕盡殺絕,只是讓對方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垂死掙扎。
這大概就是資本家的一些樂趣吧。
秘書先生一個打工人對上司的想法無權置喙。
「繼續,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私下和孫家有所來往。」
秘書先生渾身一震,忽的一種從頭通到腳的感覺讓他心裡泛起了一絲涼意。
他差點忘了,當初孫家和王懲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不少人都蟄伏在背後想要分一杯羹。
上三家在上城呈三權鼎立,早已攬權許久。
也就是前幾年王家出現了內亂導致上三家堅實的壁壘出現了缺口。
即便許多人依舊對王家敬畏有加,可暗地裡的動作卻不少,就算沒有這次的孫家,也會有後來的李家,吳家,周家……
上三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可也互相制衡,如果有一家跌落神壇,後面有前仆後繼的家族頂上也並非不可。
但現在陳戈徒明顯是想清除一些後患。
他……是為了王懲嗎。
感受到頭頂冰冷銳利的目光,秘書先生連忙止住所有的猜想,態度恭敬地說:「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
他匆匆忙忙地走出辦公室,待門關上之後,他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半躺在沙發上的王懲兩隻腳翹在茶几上,半眯半醒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剛陳戈徒和秘書先生的話。
他眼下掛著一層醒目的青影,看著有些病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病中沒有好好的休養,又接著忙的腳不沾地,所以一時放鬆下來,他就有些發燒。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陳戈徒的辦公室占了他的沙發。
聽著陳戈徒寫字的沙沙聲,王懲起伏的內心逐漸得到了平靜,精神也開始渙散……
「王懲。」
陳戈徒叫王懲的名字才發現他整個人都歪躺在了沙發上,半張臉都埋進了抱枕里。
抱枕蓬鬆柔軟,還是王懲自己帶過來的,正是他的招財貓爹和他的招財貓兒子。
他停下筆,合上了文件,起步走到王懲身邊,靜默地看著他熟睡的臉。
這是一張用來待客的單人沙發,對於王懲來說還是有些委屈了他高挑挺括的體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