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的都跑了, 跑不掉的也都死了。
在最高層也是走廊最深處有一間緊閉的病房。
那扇門布滿了血污和駭人的痕跡, 但相比其他病房已經算是最乾淨的一扇門。
作為防護措施最好也是高層最特別的病房,裡面住的人非富即貴。
病房內部布滿了精密的儀器和基本生活設施, 而就在一扇緊閉的門內,坐在輪椅上的衛想容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嘭」的一聲, 外面的大門被破開,凌亂的腳步聲在病房內部四處移動。
他將手搭上輪椅扶手, 蒼白的手背能看到清晰的血管。
忽然,一聲更加沉穩也更加有力的腳步聲向著這間房走了過來。
他眼瞼微垂,搭在扶手上的手收了回來。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一把弩箭「錚」的一下射了出去。
「褚哥。」
「褚哥,你沒事吧。」
幾個年輕的學生膽戰心驚的從門後探出了頭。
而身穿一身黑色機車服的男人則側身站在門口。
「沒事。」低沉冷冽的聲音簡短有力。
在如今這個時候,作為一個殘廢還能活到現在的人不多了,何止是不多,簡直是稀奇。
褚仝那雙凌厲的三白眼將人從頭看到腳,帶著審視,也不夠禮貌。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能看出來應該在醫院住了很長的時間, 除了過長的頭發, 那張蒼白的沒有幾分血色的臉也帶著常見的病態。
除此之外, 對方有著一副非常容易獲得好看的相貌, 俊美秀麗,還有一雙稍微彎一彎就能勾的無數人小鹿亂撞的桃花眼。
此刻對方就用那雙溫和又多情的眼睛散發著柔弱無害的姿態, 帶了幾分驚訝,又有幾分認命的平和。
褚仝眼裡的銳利不減,看著對方高挺的鼻和單薄的唇,還有因為瘦削而尖尖的下巴。
對方唇角下方有一顆非常小的痣,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為他昳麗的外表又添了些平易近人的親和。
但這些在褚仝的眼裡通通是虛假的表象。
不過很顯然,對方這幅外表很容易獲得學生們的好感。
「你們是誰。」清瘦脆弱的男人抬起了那張蒼白的臉。
一群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臉上立馬帶上了憐惜。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倖存者,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
還沒有問清楚對方的身份,單純的學生們已經向對方散發了善意。
這在褚仝眼裡和主動暴露弱點沒什麼區別。
「真的嗎。」衛想容用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掃向了唯一面帶警惕的褚仝。